对岸的云彩

作者: 撥開雲雾見雨 | 来源:发表于2023-02-14 09:40 被阅读0次

    我在写作中很少使用“美丽”这个词,因为我认为它是为懒鬼或孩子保留的。

    然而,当我看到从克孜勒城北流过的安加拉河时,“壮丽”这个词浮现在我的脑海中。对于河水来说,“美”是指河面的细腻和丰富,水鸟在河水后飞翔。

    倒映在水中的杨树,叶背上的灰烬清晰可见。河水似乎停止了流动,生怕打扰了杨树的形象。从水面升起的水泡表明它还在移动。数十株野花一起摇曳,风信子开成一卷卷粉红色的花,柔和的紫罗兰花和枯黄疲倦的月见草花,伸长脖子在岸边看河水。

    荒地里的河水依然清澈。九十九条河流流入贝加尔湖,只有安加拉河流出。汇入叶尼塞河,注入北冰洋。

    据当地传说,安加拉是贝加尔湖的娇女,她与叶尼塞男孩私奔。我在瓦片、草地或沙子上沿着安加拉河奔跑。我跑了五公里,在一条不知道名字的河边休息。

    左边是一座高大的悬崖,像是一座逆水而建的城墙,用来阻止施工。对岸是铁路线,不时有蒸汽机车驶过,烟雾缭绕,白得刺眼,像天上留下的乱云。

    仰卧起坐的时候,我发现一个女孩坐在悬崖上,是俄罗斯人,不是普通的图瓦人。一条长长的象牙色裙子从她的膝盖上垂到草地上,一只黄色的狗蹲在她身边。在野外看到一个女孩让我的思绪被占据,至少对我来说是这样。

    我看了看她几下,又看了看她几下,然后我就停下来看着她。因为是早上,江风吹拂着她的金发,不时掀起裙子夹在两腿之间。就在这时,一列火车撞上了,一辆黑色卡车。女孩突然拿起一束花(她手里拿着一束),高高举起,左右摇摆。火车汽笛响起。

    少女的花束,火车的汽笛声,隔着温柔的安加拉河。我几乎要吹牛了,这就是意大利电影的浪漫。火车越来越小,女孩抱着花束的手臂慢慢垂下,黄狗对着火车嫉妒地狂吠。

    回到酒店后,我一整天都在脑海里回放那一幕。第二天和第三天,我又在河边看到了这一幕。不同的是,女孩在第三天换上了天蓝色的裙子。本来想爬高崖,路远。

    高崖由凹凸不平的石板砌成,中国人说龙,越靠近河岸越高,姑娘就在龙头上。我从下往上看。女孩在火车上挥舞着她的花束,汽笛响起。每天的花香都不一样,带紫色穗状花序的苋菜,带橘色的秋萝卜,还有像菊花一样的铁线莲。

    西伯利亚的野花太多了,采摘不了。第三天,我边走边回头看那个女孩,走进羊群时感到震惊。一个图瓦人带着一群羊来到河边,他的头上裹着一条红色的平角头巾。

    我对他微笑,他也回以微笑。我指了指悬崖上的女孩。牧羊人:“哦,她是个瞎子。”“她不是每天向火车挥手吗?”“哦,”他看了一眼说,“她男朋友是个军人,开火车。士兵们,总有一天你们可以离开了。”他用牧羊人的鞭子指着前方,“你们往这边走,绕过悬崖,您会在桥边看到一个女孩,她只需要经过我来到桥上,为了出于某种原因,我的心漏了一拍。

    冷静点,你认为她是瞎子。说话间,少女迎了上来,手里牵着一只黄色的狗,伸出双臂挡在了她面前的树枝上。他的双眼紧闭在眼窝里,脸上挂着微笑,走起路来如此自豪。

    我屏住呼吸,像一名仪仗队一样直起身子,以免她发现。少女离开时,白花红裙飘扬在草地上。盲人在火车上挥舞着一束鲜花,她是怎么采到这么多美丽的花的?

    早起,我跑到河边,那姑娘已经穿着白裙子在悬崖上了。时间到了,那该死的车还没有到。半个多小时后,一列火车从天边出现,不是黑色皮卡车,而是绿色客车。

    车子的声音越来越大,女孩站了起来,挥舞着比昨天更艳丽的花束。她不停地挥手,火车一言不发地开动了。女孩站着,将花束压在胸前,看不到她的脸。

    黄色的狗对着绿色的公交车狂吠,好像在骂它忘恩负义。西伯利亚的火车不一定准点,车次也不固定。如果士兵不走,他应该让女孩知道,这是我的主意。

    接下来的两天里,每天都有一辆绿色客车开过来,不按花束喇叭,火车开走后,女孩站了很久。我离开克孜勒的那天,其他人小睡了一下,我走到了一个高高的悬崖上。一个女孩坐在这块青石上,她脚下的草依偎在她的裙子周围。几束枯萎的花束躺在地上。

    我拿起那堆,犹豫地朝空无一人的对岸挥了挥,却没有任何反应,云彩聚集在对岸,若无其事。

    一抖,干枯的花瓣落在青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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