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箱倒柜找资料的时候,我发现书柜底层压着一本泛黄的书,书脊已经破败不堪,原来是一本97年的《大家》杂志,黑白配色,简单明了,封面上诺贝尔文学奖得主高尔斯华绥正用他深邃的眼神注视着我。
记得小时候房间里有个五屉柜,里面放满了大大小小的书报杂志。上层玻璃柜里放着父亲的《毛泽东文选》、《人民文学》等大部头。下面几个抽屉里放着父亲为我们订阅的《少年文艺》、《童话大王》……
那个年代女孩子的游戏基本就是跳绳,丢纱包之类,对于喜爱安静的我来说,书柜里那些花花绿绿的书更让我神往。
我从小数学一塌糊涂,而语文在班上却名列前茅,曾代表班级参加作文竞赛,得回一本大红色的笔记本为奖品。当时笔记本还是比较贵重的物品,我思忖很久才慎重地用钢笔在扉页上歪歪扭扭地写下三个字“日记本”,开始了我的“写作”之旅。尽管常常是一两句话,我却乐此不疲。
做完作业,我常打开玻璃门,搬出一本厚书,挑那些对话多,有故事情节的篇章来读。好多字词根本不认识,许多文章也晦涩难懂,我跳过那些依然看得津津有味。父亲看着他心爱的书常被我揉得破损卷曲,就告戒我还小看不懂,不让我再去碰,我却越发对它们垂涎欲滴。
有一天父母带上饭菜去田里忙活,交代我照看好家里的鸡鸭跟猪,我满口答应。他们走后,我抽出一本厚厚的《人民文学》捧在手里。为了防止小伙伴打扰,我关上大门,躲进了奶奶幽暗的小房间痴迷地看了一整天。直到晚上父母回来不见我的影踪,家里鸡飞猪叫烂成一锅粥,父母焦急地到处寻找,我心虚地垂着头,抱着书怯怯地从房间走出来。父亲看着我手里的书,深深地叹了口气。
从此,放书的柜子就被上了锁。我常在柜门边偷窥徘徊。那把简易的玻璃锁,在我反复持久地摇晃下终于松动。我把玻璃门费劲拨开几指宽的缝隙,用食指勾出最边上的书,避开父亲,贪婪地阅读。很快书柜的书就被我囫囵吞枣地翻阅完了,我就盼望父亲的新书快快到来。
在那车马邮件都慢的时代,书本成了我了解外面精彩世界的一座桥梁。
如今,各种书刊杂志唾手可得,捧着书本的时间却越来越少。不知从何时起,纸质书本淡出了我们的视野,焦虑,急躁的情绪包围着我们。无论男女老少都捧着手机刷个不停,抖音、头条……信息碎片化的时代,即时通讯更方便快捷地占据了我们的生活,静下心来读一本书的时光变为奢侈。
“若有诗书藏于心,岁月从不败美人。”给自己疲惫的心灵放个假吧,清晨或黄昏,让我们重新捡拾起散发着油墨香气的书本,抛却纷繁嘈杂的世界,放飞心情,让我们的精神不再孤独冷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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