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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在泗里河的岁月

妈妈在泗里河的岁月

作者: 王静波风中传来口哨声 | 来源:发表于2020-04-06 21:45 被阅读0次

作者 王静波

我的妈妈肖青奇,在泗里河是一个有点名气的人。

那天我去泗里河医院给四叔拜年。几个老年阿姨看完病在医院闲聊,其中一个看了我一眼,又看了我一眼。她还用胳膊肘捅旁边的人,另外两个也看过来。我的样子有什么奇怪呢?我讲着泗里河话,与其他泗里河人不会有任何区别的。

“你是青奇姐的女吗?”终于一个阿姨开口问。

“是啊!”我遇见妈妈的熟人了。不过,好像也不太熟。

“青奇姐是哪一个呢?”

“哎呀,那个爱看电影的,做裁缝的,他们出去好多年了”。

“哦,是青奇姐啊,那记得,你长得和你妈妈像呢!我们是杨家村的,你妈妈好吧?”

我妈妈离开泗里河整整四十年了,这些别的村的乡亲还记得青奇姐,记得青奇姐爱看电影。爱看电影,几乎是我妈妈的个性标签,不仅泗里河村,恐怕整个泗里河乡都记得呢。

我妈妈,是一个不同寻常的泗里河女人。她的不寻常处,首先是爱上了我的爸爸。

我爸爸59年考上湖南大学中文系,后来院系调整转到湖南师大中文系。大学毕业分配到澧县教书,工作没几年就犯了莫须有的错误,回家种田了。手不能拿,肩不能扛,白面书生一个,如何能做得了农民,但又有什么办法。都说农民苦,一个做不好农活,但又不得不做,学中国文学、感情细腻的人,在巨大的思想包袱压迫下,爸爸该是一种什么样的苦。每天醒来,面对的不再是诗词歌赋,不再是在讲台上的意气风发,而是一担又一担,永远挑不完的石灰,推不动也推不完的鸡公车,无穷无尽日复一日的劳苦、灰心、绝望,再加上别人指指点点同情叹惜,怎一个苦字了得。

不到二十岁的妈妈,却爱上了将近三十岁的爸爸。

也许,是因为看到爸爸苦吧,十八、九岁的年纪,本就是最单纯最善良的时候。也许,是看上爸爸帅,爸爸尽管个子不高,但长相很端正很斯文,即使只穿件背心,也掩不住那股书生气、文雅气。也许,是因为看多了落难公子时来运转的故事,让爸爸身上有了不一样的希望。或许,是家里的极力反对,让妈妈爱得更为坚决。这些妈妈不肯明说,他们吵架时,妈妈说过是自己瞎了眼。不过他们吵架说的话我也是不信的,他们吵过闹过,很快就可以好的。

有一点,可以肯定,妈妈爱上了爸爸的才华。五六十年代从农村考上大学,没有十分的才华,是不可能的,爸爸应该是泗里河第一个大学生。妈妈家有个亲戚当过国民党,很有见识,尽管成分不好,但他的话外公还是听的。这位老人与爸爸交谈后,大为赞赏,这也是外公最终同意这门婚事的重要原因。当然,王家的书香门第,嗲嗲翁妈(爷爷奶奶)的好名声也是一个原因。

我爸爸真是一个才华横溢的人。我读过将近二十年的书,遇到过好多的老师,即使是名声显赫的大教授大专家,也没有比我爸爸更博闻强记、思维敏捷的。我们这些晚辈尽管博士教授一堆,但论诗词,论历史,无人能与他对话。爸爸是一个被时代耽搁了的才子,这是我们晚辈的共识。

爸爸的才学在做农民时也并非全然无用。不管他在哪里干活,尽管力气不大,干得不如别人多,但他在集体劳动中很受欢迎,因为他会讲故事。劳动中休息时刻,他是人群的核心,大家都围着他,听他绘声绘色讲着各种故事。他学的就是中国文学,还曾经创作小说,又过目不忘,他肚子里定有海量的故事与趣闻。他的存在让一起劳动的人觉得很开心很有意思。田间地头,成了爸爸文化教学的另一个讲台。妈妈每次回娘家也很有面子,因为,每次外公家亲戚相聚,爸爸也是说话的中心,各种故事不仅吸引了外公家的各个亲戚,甚至把外公家的邻居们都吸引过来了,总是一大屋子人听他讲。

是金子总会闪光,公社知道了爸爸的存在,抽调他去写作各种材料,成了半个公家人。后来又请他做民办老师,爸爸不仅成了泗里河金牌语文老师,也显示出很强的组织能力,他创办了泗里河农业高中,泗里河林业高中。恢复高考后,泗里河不少青年考上大学、大专、中专,他们大多是爸爸的学生。应该说爸爸对泗里河70年代的教育事业功不可没,他的才华仍然发挥出作用。

妈妈为什么如此看重才华呢?妈妈只读了初小,小学离家太远,有七八里路,要翻几座山,山上还不时有老虫(老虎)和野猪出没。很多女孩都不去读书,读完初小算读得多的了。外婆去世之后,外公就叫她停学了。有段时间,妈妈曾在桃江县城住,帮大姨妈带大表姐。在那里,妈妈认识了县剧团团长的爱人,那人觉得妈妈声音清脆,爱唱歌,身材匀称,脸相端正,活泼开朗,说她可以向剧团推荐,让妈妈去学唱戏。妈妈兴冲冲回家,告诉外公要去学唱戏,被我外公一顿好骂,学什么不好,去当低贱的戏子,绝不同意,也不再让妈妈去县城,让妈妈跟着他学裁缝。我外公是家乡方圆几十里顶顶有名的立豪裁缝。那时的裁缝没有固定的裁缝铺,哪家请就去哪家做,外公常年在外忙不赢,我妈妈就开始了跟着外公四处做裁缝的生涯,也成了小有名气的女裁缝。妈妈是筑金坝人,筑金坝离泗里河六七里路,她就是在泗里河做裁缝时认识了落魄回家务农的我的爸爸。

不能继续上学,又不能去学唱戏的妈妈,对文化,对外面的世界无限向往,遇到了满腹诗书、温文尔雅、见过世面的爸爸,她就离文化、文学、艺术近了,她的人生理想就实现了一大半,哪里还会在其他的农人、工人、手艺人中挑对象呢。

妈妈结婚时,不到二十岁。想来婚后是很幸福的,可以整天听爸爸讲故事了。但浪漫的日子不长,很快她就生了我,浪漫戛然而止。

等我懂点事,就有人告诉我,我妈妈最初是不让我叫妈妈的,要我叫她阿姨。这个阿姨妈妈到第二年又生了妹妹,生两个女儿之后,她就有了生儿子的压力,也不觉得做妈妈难为情了,我终于可以叫妈妈,成了一个正常的有妈妈的孩子。三年后,我弟弟出生,我们家的人到齐了。

有了三个孩子,爸爸也早终止了农民生涯,外出教书了。一个满脑子戏文、歌曲的裁缝师傅,吃尽了苦头,也使我们三姐弟的童年与其他人大不相同。

一个问题是,妈妈很难保证我们能按时吃饭。

妈妈做裁缝,生意好,做的又特别的仔细讲究,慢工出细活,每一件,不管料子高不高档,她都要完美无缺,所以她做得就特别慢。衣服做好了,拿到衣服的顾客都是非常满意,感恩道谢的。但妈妈是很少能按约定时间做完的。客人来催,我妈妈就承诺新的日子,客人再来,我妈妈还是交不了衣服,又承诺新的日期。别人再来,可能还是没有新衣服拿。别人就有意见,我看着都着急,不好意思。我妈妈就只能是陪着笑,一次次地宽展时间。妈妈也想快一点,又不能昧了良心砸了招牌,就只能加班加点干。我妈妈带着三个孩子,养着两头猪,喂着好多只鸡,要种菜,要做饭,要做家务,农忙时还要到队上出工,又要被人催着做衣服,这样的压力与劳累,在农村妇女中是很少有的。

这样劳累,妈妈很难按时做饭,即使按时开始做,也不能按时做完,因为她对于做家务实在太外行。妈妈不让我和妹妹做饭,因为我们有更重要的任务:打猪草。我们每天要打两次猪草,早上先打一篓才能去上学,放学回家再打一篓。打猪草得外出,不能边打猪草边做衣服,但在家做饭就有可能兼做点衣服。只是她同时干两件事,基本上,我们就不能按时吃饭。我们打完猪草回来,她有时火都没烧燃。我们常常饿着肚子去上学,等她做好送到学校,往往已经上完了两节课。尽管我们家不是穷得没饭吃,但我们经常饥肠辘辘。

晚上是妈妈做功夫的好时候。特别是我们睡下,她就心无旁骛了。我们睡下,妈妈就开始唱歌,我们总是听着妈妈的歌声入睡。我们睡着了,她的歌声也不停,只是声音小了些,邻居们称之为夜半歌声。小时候觉得妈妈唱歌是因为她喜欢,因为唱得好。我们全家搬到常德西洞庭一中之后,妈妈不做裁缝了,晚上也不唱歌了。有次问她,为什么晚上不唱歌了呢?妈妈说,现在晚上不怕了啊。哦,原来妈妈的夜半歌声是为了给自己在乡村的黑夜里壮胆啊!

不过,我们与其他孩子相比,也有更快乐的地方,就是跟着妈妈看了好多电影。

妈妈是个十足的电影迷。只要有电影看,她都要带着我们去。泗里河及杨家村、万家园、朝中等周边的大队只要有电影,我们都会去。后来石门来了个钻探队,叫304,经常放电影,我们必去。妈妈看电影的名气大,只要有人知道304放电影,都会告诉我们。我们邻居中也有几个年轻人爱看电影,他们经过我家门口必然会叫上我们,真的是“同去,同去,于是一同去”了。石门304离我家有七八里路,电影是露天的,那些工人和附近的农民是肩了板凳去,我们太远,不可能肩着板凳走这么远,在那附近我们也不认识人,所以我们都是站着看电影。什么《羊城暗哨》,什么《野火春风斗古城》,什么《铁道游击队》,我们都看过了,而且不止看一遍。看电影是多么幸福的事啊!只要知道晚上看电影,我们整个下午都激动兴奋,临行前,一颗心砰砰跳,整个人要飞起来,路途遥远有什么关系,站得腿痛有什么关系。电影有时放一场,有时放两场,我妈妈就一定要等到幕布放下来再离开。

那时的冬天很冷,雨水也多,冬天的露天电影一样有巨大的吸引力。我妈妈一样带着我们去。我们经常穿着塑料雨衣或打着伞看电影。看完回家,伞和雨衣硬邦邦,收伞或脱雨衣时,经常是一地的冰碴。

晚上看电影也难吃到晚饭。因为去304看电影路途遥远,带着几个孩子走过去,要一两个小时,很难有时间做饭,有时做好了也没时间吃。只要我们小孩不反对,我们就不吃饭去看电影,妈妈承诺看完电影做好吃的。但常常是,看完电影,好不容易走到家,妈妈做饭的功夫我们早就睡着了,这一餐就只能第二天吃。

有时,电影散场时我们也会走散。有一次,人都走光了,我们没找到妈妈,我带着弟妹在黑夜里走回家,一路上弟弟都在怀疑是我们走错路了。前面的人走老远了,后面没有人,总觉得后面有狗或者鬼跟着,我们三个人一个搂着一个,互相壮胆。那时我十岁,妹妹九岁,弟弟六岁。快到家了,才遇到回头找我们的急坏了的妈妈。

爸爸不在家,他也不知道我看电影的细节,我们不会告状,因为我们也爱看电影。但瞒不住翁妈,翁妈往往事后知道,也没办法拦,就只能揪着心。我估计翁妈说过妈妈,但没有当我们的面说。妈妈和翁妈的关系极好。外婆去世的早,妈妈把翁妈当做亲妈,我们家有任何好吃的,包括每年新出的第一茬辣椒,新出的第一球玉米,我们都是摘了先给嗲嗲(爷爷)翁妈吃。他们尝过鲜后,我们才会吃。翁妈总是和颜悦色,恐怕即使说过妈妈,话也不会太重。翁妈有没有向爸爸告状呢?也许有,也许没有。

我们看电影看到什么程度呢?看到会背台词,会唱电影的歌和戏文。看的最多的是花鼓戏《打铜锣.补锅》,越剧《红楼梦》《追鱼》,还有《五朵金花》《刘三姐》等,一场追一场,反复看,这些电影妈妈和我们三个孩子都会唱也会演了。

我妈妈在泗里河人缘极好。70年代,泗里河做生意的不多,堂客们除了农忙时节出工,平时的工作就是打猪草、做饭、做家务,空闲时间比较多。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好的时候好的不得了,恨不得穿了一条裤子,不好的时候就会吵架。泗里河堂客们吵架也是我爱看爱听的。但我妈妈从来没有和其他堂客吵过架。嗲嗲翁妈,叔叔伯伯,伯娘婶娘嫷娘对妈妈都很好。上边的邻舍,四伯娘、三伯娘、机子铺的二翁妈,看着妈妈的眼神都是甜甜软软的。妈妈作了擂茶一定会给她们送去,她们作了擂茶也一定叫了我妈妈去,说“青奇,青奇,你要歇一下,来喝碗擂茶。”下边的邻舍,冬大翁妈,二嫷娘,国珍家的满翁妈,陇上福保嫷娘,刘玉珍伯娘,还有爱云嫚嫚,都对妈妈很好,她们经常来家里坐,聊天,陪妈妈做功夫,有时甚至帮妈妈锁扣眼。

每年八月,收获红薯的时候,收获的除了红薯,还有红薯藤,红薯藤是冬天最好的猪饲料。剁红薯藤、煮红薯藤是很艰巨的一件事。把红薯藤割了,红薯挖出来,再把红薯红薯藤运下山是爸爸的工作。剁红薯藤,男人家是做不了的,要靠堂客们。我不知道别人家是否靠自家堂客剁红薯藤,我妈妈则是每年都请婶娘、伯娘和其他朋友们来帮忙,她负责做擂茶或换茶给她们喝。堂客们自带砧板、菜刀,围着堂屋坐一圈,每个人扯着龙一样长的红薯藤,咚咚咚咚,剁将开来,刀后面的红薯藤龙越来越短,刀前面的粉碎了的红薯藤就成了座座越来越大的小山。堂客们说着笑,唱着歌,或者轮流背毛主席语录(那时好像谁都会背毛主席语录,不管是大人还是小孩,用泗里河话背),一屋的红薯藤就剁完了。

春插、双抢等农忙时节,妈妈也要出工,而且带着我们几个小孩一起去。插田一般是单独核算劳动量,妈妈就有点霸多。把秧挑了来,她就把秧尽可能地撒开,占住更多的田,生怕占得少了,插得太少。但她不是插田里手,我们几个孩子更不是,所以天要黑了,别人都完工回家,我们还剩一大块没插。有两家人总是会帮我们,我们不走他们也不会走。一个是刘玉珍伯娘家的哥哥姐姐,一个是陇上福保嫷娘家的哥哥姐姐,他们对我们特别好。

妈妈人缘好,可能是妈妈有手艺,功夫好,受人尊重,也可能是妈妈愿意帮人补衣服做衣服,毕竟比起靠手工缝补衣服,缝纫机来的更快些。妈妈被泗里河人喜爱,甚至是宠爱,我们几个小孩到哪家去,好像也挺受人喜欢。我对泗里河的人情有着非常美好的印象,这种印象甚至扩充到所有农村。找对象时,我一个重要的择偶标准是,要找从农村读书出来的,因为农村人很善良、很好相处。

我妈妈做妈妈也有独到的地方,除了带我们看电影外,她还特别能理解我们爱玩的心。我和妹妹每天硬性的任务就是打猪草,打完猪草就是自由玩耍。不用打猪草时,我们几乎都在二嫷娘家玩,他们家孩子多,来玩的孩子也多。跳间、跳绳、跳橡皮筋,抓石子,游戏总也做不完。而且那里的菊嗲(二嫷娘的家公,高位截瘫)开着做戏服配钥匙的铺,好多人到他柜台里聊天,唱戏,讲白话。我们坐在菊嗲那里,听着看着,如醉如痴,一天都可以不起身。他们吃饭时,我们也常一起吃,二嫷娘对我们比对她自己的孩子还好,我们还经常在她家睡。我们在二嫷娘家,我妈妈就很放心,估计她自己都想来,来听唱戏,只是她要做的事太多了。

本来,妈妈这么忙,她是可以训练我们做家务的,很多人家像我这么大的女伢,全套家务都可以做下。但妈妈一直觉得家务不用学,到时就会做,我们要做的是读书。所以,打猪草之外的家务,我们想做就做,不想做就是她做。她就比别人的妈妈更累,我们就比别人家的孩子更快活。不仅如此,我妈妈还以不要我们做家务为骄傲,宣称她从不会因为家务耽误我们的学习。她一般说到做到,但也有做不到的时候。比如一次刚对家访的老师说了绝不让家务耽误我们学习的两天后,下雨,正是贴红薯(栽红薯)的好时节,她就要我贴完红薯再去上学,结果我一整天都没去学校。不过那一天晚上我开始了人生第一次自学。看完当天应该学习的例题,就可以独立解题了,没上学也没什么损失。

离开泗里河时,我妈妈33岁。从20岁到33岁,她在泗里河渡过女人一生最美好的年华,泗里河的人生是她不能忘却的。她也给泗里河留下了种种传说,即使有些稀奇好笑,人们也是善意地充满爱意地笑她。

                        2020.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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