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客
文/13号的小猫
色色色,
千古一祸,
君子失德,
小人常乐,
大英雄
也难把
美人关
过。
人过了三十岁,自然认识的人,要比十几二十岁时,要多上一些,常言说得好:人若上百,形形色色(shai三声),这形形色色的人里面,自然就会有些不太靠谱的狐朋狗友,我生在京城长在南城,认识的这类狐朋狗友自然不在少数,不过好在这些人,撑死了也就算是些小恶之人,每天把自己说得跟个臭流氓似的,其实,顶多就是跟漂亮姑娘逗逗咳嗽或者耍耍贫嘴的能耐。
“李公子”是我大学毕业之后,结交的众多酒友之一,为人可以说得上仗义疏财潇洒不羁,同时他也是个贪财好色、见利忘义之徒,好就好在我们这群人身上都或多或少的有点儿毛病,时不时互相人身攻击一下,总比表面笑脸相迎,暗地里下绊子那一路朋友强上不少。
“李公子”这人,从家世出身到个人成就再到人生价值,一个“混”字贯彻始终,人家老子是南城一代著名的顽主,一张嘴那是口若悬河,任你三千铁甲也难敌他三寸不烂之舌,凭着这分能耐,“李公子”他老子成功俘获了“李公子”他妈的芳心,这位李夫人我初见她时,人家已是四十岁光景,可乍看之下竟和三十五六的妇女一般,长相虽谈不上倾国倾城,但碾压我家附近几条胡同不在话下,可想而知当年这位李夫人是得有多大魅力了。
正因为爸妈给的先天条件优异,“李公子”生了一副难得的好皮囊以及一根能把死人说活的好口条,凭着这两个先决条件,这厮自然是特别招女孩子喜欢的,像我等小肚鸡肠的人,自然是经常在道德上谴责他了,然而,并没有什么建设性的意义。真正让这厮长了一辈子记性的事情,是他们单位派他去湘西采风时发生的,据他回忆,当时的事简直历历在目。
那是我还处于大学毕业并失业的那个时间段,当时的“李公子”凭着自身优异的条件,已经找到了不错的单位,有了比较可观的收入,俨然一副人生赢家的丑恶嘴脸。那时,顺风顺水的他,自然是能者多劳,陪客户拉广告做采访,根本就是八面玲珑。那时正值湘西地区原生态旅游大热,于是,他们单位派他走走这条线。
公派任务顺便游山玩水,“李公子”自然是满心欢喜地应承下来,起先的行程不过是到几处景区做做文案拍点照片,但单位领导希望“李公子”做出来的东西与众不同,于是动用关系,让他可以在当地来个深度游,这不深入还好,一深入就出问题了。
正所谓唱戏的腿,说书的嘴,“李公子”一行已来到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寨子里,这寨子不似一般的旅游景区,没有那种迎来送往地热情,也没对他们有过分的好奇,只是自顾自地做着手里的事,几乎没什么人搭理他们,只是偶尔有几个经过的人认识他们的向导,才算打了个招呼。
经过一番交涉,寨子里表示对“李公子”一行人的工作很是欢迎,这对寨子的长期发展毕竟是有益处的。这次工作大概要持续半个月,在城镇和寨子间往返太费时间,于是寨子里很痛快的给“李公子”他们安排了住处,那是一处在寨子角落里的吊脚楼,虽然看上去空置了些日子,可打扫得很干净。
工作上的事情,不是我所关心的,在我想来“李公子”无非就是和当地人聊聊天,拍拍照片,写写文案之类的。由于这“李公子”风趣幽默,加之他见多识广,自然可以在质朴的苗寨人面前口若悬河,他当时也肯定是把人家侃得一愣一愣的,当然,“李公子”的听众之中不乏一些青春期的苗寨少女,这也正是他惹祸的根源……
很快的工作任务已经完成了,“李公子”一行人自然是要打道回府了,离寨前一夜,寨子给他们一行人办了一场欢送会,据“李公子”回忆,自己就没见过那么能喝酒的人,一牛角杯一牛角杯的往嘴里灌,看都看傻了。“李公子”醒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躺在了吊脚楼的床上,脚边是收音的大哥,头是枕在他们副编导的肚子上。天知道他们仨人是怎么回到住处的?待他们收拾妥当已经近中午了,于是就赶紧和寨子里的众人道了别,开车就奔县城了,这车开了还没一刻钟,“李公子”突然觉得腹内一阵翻腾,急忙敲门下车,找了一僻静处“宣泄”。
刚刚“宣泄”完毕,回到车上,没行多远,又来一次。周而复始,三次之后,司机说:“要不先回寨子里吧!这么着根本到不了镇上。”于是,“李公子”一行人又回到了寨子,回到寨子没多久,“李公子”立时精神了不少。这时,向导明显脸色不对,把副编导给悄悄交了出去,少顷,两人回来对一行几人说,既然“李公子”走不了,那副编导留下来陪他,咱们几个先回镇上,等他好些了咱们再来接他。“李公子”听到这一头雾水啊!怎么着?这就把我扔这儿啦!他刚要说话,副编导拉住他示意他别言语。于是,他也只得作罢。
接下来几日,“李公子”在苗寨过着百无聊赖的日子,好在寨子里漂亮妹子多,他可以尽情的养眼,偶尔和副编导俩大老爷们插科打诨,日子也还算过得去。起居生活,则由几个寨子里的小伙子照应着。
差不多一周之后,向导带着几个人回来了,其中一个男的明显岁数很大了,穿着黑衣黑裤,头戴黑角帽,脸上黝黑黝黑的,仅有一对眼睛亮的如黑夜间的星星。那人下车之后先把寨子里的寨主和大巫叫到了一旁,用苗语沟通,之后叫向导过去,然后向导又把副编导叫了过去,最后,那个黑衣黑裤的老男人用苗语朝人群里吼了几句,然后瞪了“李公子”一眼,转身上了车,没在下车。
“李公子”正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向导拽着他衣角说,回你住的地方等,明天早上见分晓。回到住所,“李公子”自然是打破砂锅问到底,揪着向导不放要问明白究竟。那向导拗不过他,只好照实说了个明白。原来,那天见“李公子”离不了寨子,向导就觉得事有蹊跷,别是让寨子里花痴的女子下来“粘粘药”了,于是他找了个机会,跟副编导交代了一下,带着其他人就会镇上了。而后,他便走了几个更深的寨子,想问问这解救的办法,其他寨子的人,一听说这事里面裹挟这汉人,就不大愿意管了。最后终于找到了一个愿意管这事的大巫,也就是前面提到的黑衣黑裤的老男人。
那老男人一听就明白了个中原委,第一句就问“李公子”是不是个俊后生,向导一愣便问他怎么知道,他鼻子一哼,没再搭这茬儿,只是叫几个健壮的后生收拾了收拾,就跟着来了。
他朝人群里吼的,大概意思是——你们这些女娃子傻哦,这汉人俊后生怎么可能在这寨子里待哦,你们是没见过漂亮男子哦,我们寨子里没好男子哦,莫要被这漂亮壳子眯了眼睛哦,最后瞎弄出个娃子来,可怎么收场哦!快快的放着俊后生出寨子,休要让我来管,我要管,你们要吃大苦头的,趁着夜里没人时候,把东西收了!其他人家不要胡看瞎听,否则莫怪我让你们眼睛生疮睁不开,耳朵流脓听不着!
“李公子”听完这些,脸上红也不是白也不是,很是尴尬。那向导又说,那大巫还问了,你究竟有没有碰过人家女娃子身子,你要是碰了,活该你烂死在人家寨子里。副编导插话说:“好在他只是嘴上能耐,身体上还是很保守的,要不神仙也救不了他了。”
第二天早上一开门,门旁就放着一碗清水和一颗蛋,副编导正在纳闷,那位向导就抢过来,交给“李公子”让他先吃鸡蛋,然后再喝水。“李公子”虽不明所以,但也还是照做。不出片刻,“李公子”立刻生出呕意,将腹内之物吐得个干干净净。休整片刻,向导便驾车带着“李公子”和副编导回到了镇上。
经此一事,我原以为,“李公子”会有所收敛,可前几日见他轻薄依旧,可想而知,这人的劫难还在日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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