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催人压低了帽檐,从未见过这样迷茫的月色,如同光耀在水波上那样,一层层碎裂的斑点铺满了街口,在这里灯光并不能夺得明亮的头衔,换个角度若你安详地注视他们,会发现,笑容永远充斥在人间。
墙角的绿叶间,有只虫儿在破茧。悄然无息的生命总喜欢背地里隐藏伟大,没有诗人能说清自然的奇妙抑或品读生命的顽强,这是尊贵的制高点,容不得半点语言的亵渎。
我蹲在马路旁,捡起石子划刻着地面,心理学家会毫不犹豫拆穿一切的假面,这是在等待,且有些时辰了。没有人会甘于忍受寂寞,去陪伴凉飕飕的空气,即使是最吝啬的乞丐,这时候也拥有公园的长椅和几张旧报纸。
刻画接近了尾声,有个脆耳的声音从远处飘来。
石子终于寻到了歇息的间口儿,欢愉的滚回了路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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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晚上好呀,等了很久了吧,真是抱歉了,我刚才在化妆,等一下有些事要忙,可能…”
“我知道我知道,给,这是你要的,你先忙你的,我也有事情。”声音由大渐小,后面接近嘀咕。
姑娘很简单的点头,接过受冻好久物件,转头向阴暗处走去。
“再见”手还在街角摇摆,呵,像极了上了发条的摆钟猫。
墙角坚硬的茧似乎裂了小许缝隙,多么坚强的生命,它试图着摆脱生命强加的束缚。
我还站在那里,眼里是阴影中模糊的身影,消失是这道题最直白的答案,即使蒙童也算得出来。手插口袋,溜过十字路口,相比于淡淡悲伤的我,路口边要热闹的多,这里是繁华之所,是这黑夜里少有的白天。
谁会在乎一个丧家之犬,吆喝的卖家还是拼酒叫嚣的买家,听着粗俗的语言,仅存的高尚也抛之云外,我狠狠的踹了一脚路旁不规矩的垃圾桶,发泄所有不忿。着实没道理,青春期的孩子哪会关心公物。
飞滚出去的垃圾桶翻腾着,所有污秽之物沿着路缘石飞舞着。那一闪而过的不是自己送出的…
吱呀呀,那滚在路中间的垃圾桶在笑,疯狂的笑,一瞬间,悲剧之王演出了喜剧,讽刺吗?
啪,不待我去捡,飞驰的车给予了它归宿。
呵,稀烂的世界,呵,悲惨的世界,呵,我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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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呆,狂嚎,暴跳如雷,不,那不是我。以手抚头,抬抬眼镜,离开了。
拿到的是傻子,扔掉的是聪明人。
步行回家,路过火锅店,玻璃窗内,蒸腾环绕的热气,人们吃着火锅唱着歌,偶尔酒杯碰在一起发出好听的撞击声,这是个好浪漫的夜晚,开心的人拥在一起玩闹,享受是月光最佳的主题。
那最显眼的桌台上,一对男女亲吻着,隔着玻璃也能看出那精致的妆容,身姿依旧如月下的那道背影,只是眼中多了高大的身影。何必倔强的看,何必费尽辛劳的爱,何必欺负无反抗之力的生命,一切都是何必呢。
流泪的是傻子,欢笑的是聪明人。
那个街角,叶尖的水珠坠入了泥土地,茧早已裂开,那空空的壳漆着银色的光,风钻入夜的怀抱,虫鸣热烈庆祝着新生儿。
破茧,就要看清这世界,把过去藏在关于孤独的词汇里,现在,离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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