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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林雁君念书时,常常会给朋友、同学写信,所有的想念、牵挂、问候,都会从笔尖流淌到纸上,然后时间慢慢的,开始等待,等待远方的回信,有焦灼、有不安,也会有等待时心中生出的温暖。有时候时间等久了,就会跑到学校小卖部老伯那里,在一邮件纸盒里一遍遍地找。
记得那时候,老家村里还没有门牌号,邮差会把信件送到村里唯一的小卖部里,周末回到家,经常是往小卖部跑。
说起小卖部的老板,我忍不住想说上几句,村里人都叫他“荒额”,温州话的意思是他发亮的额堂上,半个头勺都找不到头发。在村里他可是大人物,听村里老人们说,他当兵时,鬼子的子弹从他腰间滑过,但幸运救回一命,退回老家后,在村里开起唯一这家小店铺,生意相当好,特别是过年的时候是他最忙,因为村里挨家挨户的春联都是他手里写出来的,小时候,我常常帮他当下手,他写,我来拉春联。他经常会掀起衣服,给老人们看他的“光荣疤痕”,讲他的抗战故事。现在想起,他的音容笑貌还会在我脑海模糊闪现,颓颓的额头,夏天喜欢穿着白色的棉背心,包着圆圆的大肚子,但拿着笔的样子特别好看。
写信,有人觉得显啰嗦,这是人的性格使然,但这也是那个年代特有联系的方式。我喜静,喜欢写写,把对朋友的牵挂用文字写下来,那时经常写信给同学有姜伟、彩虹、茜静、多恩、鹏展等等,写得可欢了,我记得最长的一封信是写了五页多。写着写着,一转眼,生活改变了,有了网络,有了手机,我们都有了不同的生活轨迹,那些远在天南海北,甚至国外的朋友,似乎就在咫尺,我们不再需要拿起笔来写端端正正的方块字,收信的期盼和快乐在时代的更新中被淡淡隐去。
姜伟和鹏展,我们失去了联系,但我心里的牵挂依旧在。而文字,我依然在慢慢的写,经常写日记的人,写,慢慢的成为了与自己交谈的方式,成为安于自己。就好像有的人喜欢喝茶、喜欢运动、喜欢钓鱼等,成为了生活习惯。这些联系不上的朋友,不知都可安然,特别是姜伟 ,会时常的想念她,很感谢在我们那个最纯真的时代,在写信与回信之间,在期待和期盼里,留下最那么多温暖的回忆。
想起前几年自己开的公众号,想是鼓励鞭策自己,但生活,有奔波忙碌,也有懒惰,停停更更,就会感觉对不起线那头关注我的人,总感觉自己生活里少了些什么,想记下的小感动很多,想写的事也很多,我知道,写,它是我心灵的需要,于是我敲着键盘,唠叨着,更新着,用心灵的眼睛去回忆着、感动着。
周国平老师说:“写作是为了安于自己的笨拙和孤独!”
你孤独吗?你敢于承认自己孤独吗?
“寂寞者自怜,孤独者自足!”
世界的高山那么多,我们只攀登适合自己高度。对于一个身体上有残缺的人来说,不是有勇气去挑战攀登珠穆拉玛峰,我只是想把生活过得有尊严。生命很短,只想多一点时间,做自己喜欢且还没来得及做的事。
很早以前,写一封信,等一份期盼;现在,写一篇文,是与自己的心灵做一回交谈。
人生最后的信件,终将都是寄给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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