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囊

朦胧的月光笼罩着，给罗峰书院披上了一层薄薄的纱，唯美又神秘。在月色下，整个学院静谧而安详，像睡着了的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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栀子轻哼着曲子回到学校，今天的美食正合她心意，她的胃和心都被填的满满的，心里像吃了蜜一样甜。配上这美景，恰好。

当她正满心欢喜地走着时，不远处的一个身影引起了她的注意。那是一个身材颀长而又孤独落魄的背影，此刻，正缓缓地向前面的池塘走去，留下一地的落魄。

“不好，不知是哪个可伶人要轻生”这样的想法在她心中快速闪过。稍愣了一下，栀子急忙向那个身影狂奔而去。此刻的她可以说身轻如燕，健步如飞，一改平日里的散漫。

“同学，别想不开！”边说边一把将人拽了过来。那人转过来的那一瞬间栀子心里咯噔一下，着实有点被吓到了。那人不知为何戴了一个奇怪的面具，遮挡住了大半张脸。他也许是刚参加了什么节目表演或者是刚从一个化妆派对回来，栀子这样安慰自己，抑制住心中的恐惧。他死死地盯着她，盯的她有点不自在。她尽量使自己看起来平静无常，装作不害怕的样子。“轻生无非是为他人为他事，何必呢?有什么想不开的可以跟我说说吗?”

“你见过的最丑的人是怎么样子的?”他防不胜防地这样问她，让栀子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回答才好。

“美与丑只是眼睛所看到的表面现象，自认为表象丑只是一种劣势而不是缺点。我所看到的丑并不多，也不知如何描述。”栀子含糊其辞，并没有直接回答。“人们大多时候不就是最看中表象吗？好看的皮囊总是受欢迎的多。”

“这倒是事实，皮囊恰如衣服，把我们的灵魂给包裹起来。好看、合适的衣服总是更吸引人，但里面的灵魂就不得而知了，只有深究才能发现。”

不知是认为她说的有道理还是单纯的无力反驳，那个人陷入沉思，久久没有说话。栀子也静静地站在一旁凝视着水面，没有说话。过了良久，他摘掉了面具露出了一张满是疤痕的脸。“有这丑吗？”他用毫无情绪的口吻问，不带一丝的情感，让栀子猜不到他的心思。

栀子也来了兴趣，仔细地端详起了眼前的这张脸。有几条大大的疤，显目的伤痕第一眼看起来挺吓人的，再仔细一看，会发现这张脸轮廓分明、五官立体，有一种高贵神秘感；眼睛深邃，似一汪不见底的潭水，具有很强的穿透力；只是皮肤太过于苍白、毫无血色，给人一种病怏怏的感觉。

“要我说实话吗？”

“当然”

“一点也不丑，只是第一眼吓人而已”栀子补充道:“仅仅只是第一眼有点吓人，仔细看，你还怪耐看的，真的。”耐看？仿佛听到了奇闻异事一般，他突然来了兴趣，对她说的话，也对眼前的这个人。

“哦，如何说?”他嘴角闪过一抹淡淡的笑，淡到栀子都没有察觉。

“只是疤痕太显眼，挡住了你的美貌，你的五官分开很出众，组合在一起可以说是完美！”

“除了疤痕之外，谁会看到这些呢?”

“我呀”栀子毫无遮拦地说出口。

其实，她说的也是实话，并不只是为了安慰一个她认为要轻生的人。除了弱化世人对外貌的重视之外，可以说栀子说的每句话都是真心的。

不过，待栀子那句话说完，气氛莫名地尴尬起来，两人都一愣一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