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汝纶(1840-1903),字挚甫,一字挚父,安徽省桐城县人,晚清文学家、教育家。桐城派后期主要代表作家。
吴汝纶老先生《百字铭》,文曰:
远观山色,年年依旧如新;近视人情,渐渐不同往日;诗朋酒友,日会三千;知己心人,百无一二;花开兮,蝴蝶至;人困兮,亲朋疏;时来,谁不来!时不来,谁来?自跌倒,自爬起;靠人扶,都是假;亲朋戚友,说的都是隔山话。且挨过三冬四夏;暂受些些痛苦;雪尽后再看梅花。
这《百字铭》,读来虽句句在理,却总有一份消沉之感氤氲心头,使人不免有灰心于世事之感。
但细细思量,这百字,明说世人世事,实则谈的是自我的处世为人。
试想,人处于世,总会结交“诗朋酒友”,推杯换盏,把酒言欢,何等畅快淋漓。但,“弱水三千”,知心之人呢?“百无一二”。这“一二”,是稀少,是珍贵,更是难得,是可遇不可求,那么是否要孜孜以求呢?殊不知,素来执著之心令人敬佩,唯有感情之事不可执拗。得之,甚好,不得,亦莫挂于心怀,此可谓:自定。
试想,人生在世,“花开”“人困”的时运往往难料,而“蝴蝶”“亲朋”之来与不来,也是莫要强求的。“自跌倒”之时,也许那“百中一二”,或可得,或未得,此时无论想得开与不开,终要懂得“自爬起”的道理。此可谓:自力。
试想,人久于世,“雪后再看梅花”,是最体面从容的。无论“三冬四夏”如何“挨”得苦不堪言,也畅想着雪后梅花的芬芳。可知,此时的看花人 ,已和梅花一样的冷艳绝伦了。即便并非人人看的见,看得懂!这时便需:自强!
吴公活得明白 ,说得通透!而我们可能参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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