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让我有了难得的沉静来完成夙愿:读《鲁迅全集》。不承想,这竟成了今年(2017)最主要的阅读。
我自幼便爱好广泛但是,受累于顽劣的个性和成长的环境。大多数浅尝辄止,以致无疾而终。读书是个例外现在回想起来,读书大概是最省钱省力的了。耗费的也只是脑力而已。对于懵懂无知的少年,这种消耗不值一钱,甚至是一种锻炼。而鲁迅先生大概是最早触发我思想开关的作家,或者说是我思想启蒙的原点。
现在看来读书的选择对人的成长有重要的影响。读什么类型作品,读谁的作品,读这个作者的哪些作品,以怎样的顺序去读…或大或小的区别都会产生蝴蝶效应。很幸运,对于鲁迅先生的阅读我选择了正确的开始,小说。
我从未读过这样的小说,恐怕以后也读不到了,而且直到现在我也确实没在遇到过在内核或形式上有一丁点相似的作品。以至于当我想在这一段表达我的喜爱时竟然辞穷。
我试着用一个比喻表达。口径20mm以上的火器称为炮。一般来说,枪炮的威力与口径成正比例,因为口径越大意味着可以装填更多的火药和更大的弹丸。但是当今各国的主战枪支反而都是小口径。因为小口径子弹在击中人体时由于重心的极速变化而引发剧烈的振动,这对柔软的人体是毁灭性的打击。而在完成这一切后,它又像与此无关一样从体内穿出。
鲁迅小说就是给人这样的感觉。
母亲也极其推崇鲁迅,当然是把他供奉于神坛的那群中的一个。母亲一直以为“物以稀为贵”是先生的原创,并时常以此为例赞叹先生对文字运用的炉火纯青和对世事的明察秋毫。我当然无法理解稀松平常的大白菜何以就“稀”,以至于要用红绳系起并尊为“胶菜”,但对于这句话的精妙之处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愈发感同身受。
后来在我读诗的时候,偶然间在白居易的诗里看到了这样的句子:“物以稀为贵,情因老更慈。”才明白这个句子出自白居易之手。顺手一查,更早的出处则在晋·葛洪《抱朴子·明本》:“然物以少者为贵,多者为贱。”鲁迅有没有读过这首白诗不得而知,然而《抱朴子》他是经常引用的,对晋的文学也是颇有研究,必定是读过的,也就谈不上原创了。
我认为白居易的文字能力是高于鲁迅的。相传白乐天作诗都要让老妪听得懂才好,妥妥的老年妇女之友。而鲁迅,莫说是老妪文盲,就连小有点文化的人都要望而却步。
然而他的作品也确是当时的流行文学。但凡流传至今并被供奉在经典系列的作品都必然曾经是畅销流行的,几乎没有例外。名利双收的出名的如托尔斯泰、莎士比亚等等一众文豪,死后成圣的卡夫卡等不乏其人。承认也好,不承认也罢,畅销文学都是有革命性的。英国的国菜是炸鱼和薯条,足见万恶的资本主义让人民生活在水深火热中。薯条(Chips)就是狄更斯在《雾都孤儿》一书里硬造出来的,没错,硬造。这就是其流行性和革命性的证据。
可是为什么薯条要配醋吃呀?!
鲁迅的小说呢?
2015年7月,宝能姚振华老板通过一系列增持,通过四分之一的占股成为万科的第二大股东,进而触发了可能是中国金融史上最精彩的一场大战。华润、万科、深圳国资,各方势力纷纷入居,堪称精彩纷呈,为平头百姓提供了茶余饭后无尽的谈资。《阿Q正传》里的“赵家人”,重新回到人们的视野。一年后,证监会介入,将事件推向高潮和结束。随着紧急停牌、复盘大跌等一系列令人目不暇接的操作,前期浮盈几百亿的姚老板,转眼成为了亏损的一方。朝堂的钟吕从来盖不过江湖的喧嚣,坊间的传言永远比事件本身更让人血脉喷张。赵家人,被用来指代这个国家最顶层的权利和利益掌控者,人们分分猜测这背后是哪些赵家人的手,哪一方又最终成为阿Q。
许家印老板强势入局,又以天量的亏损(保守估计70亿)将权利度让给了深铁——也就是国资。随着万科股价的大跌,姚老板也承受着百亿的浮亏。
随后,王石先生功成名就全身而退,继续烧着他的红烧肉,识大局顾大体的许老板自然也得到了补偿。恒大在香港走出了一波波澜壮阔的牛市,一度问鼎中国首富。
各位看官也纷纷作鸟兽散。噫,这姚老板土豪到底成为了阿Q,灰溜溜的,到最后也没唱出一句戏。
然而赵家的举人是赵家的举人,赵家的秀才也是赵家的秀才。举人骑在秀才的头上,不代表阿Q就能翻得了身。18年1月,A股房地产股走出了一波匪夷所思的大牛,截止春节,万科A收盘价33,而姚老板持股成本,预计18元。与此同时,中小创则是哀鸿遍野,韭菜们被割的已然麻木。大家方才幡然醒悟,谁才是真正的阿Q。赵家的狗,都不曾多看他们俩眼。
至于先生文笔的妙处,不再赘述,可以去知乎看看张佳玮的答案。总之一点,先生的文字功力,只要中国字还是这样写这样念,就是毫无疑问的第一等,站在金字塔尖的水平。
当下的很多人都热衷于彻底否定我们现在的流行文化,以此彰显自己不俗的品味、充盈的正义感和肩负民族危亡的责任感。不是我论黄数黑,怎禁他恶紫夺朱?争奈何人心不古,出落著马牛襟裾。
实在可笑。
然而纵是如此,也确实有个三六九等的区分。
晚逐香车入凤城,东风斜揭绣帘轻,漫回娇眼笑盈盈。 消息未通何计是,便须佯醉且随行,依稀闻道太狂生。
当鲁迅在《唐朝的盯梢》里引用时,就是对上海摩登先生小姐的讽刺;当我们放到唐宋两朝辉煌灿烂的诗词中比较时,这段诗又几乎没什么品味可言,仅剩些许的风趣、生动和俏皮了。
而如果放在当下的语言应用环境中,这小诗简直又堪称极品了。毕竟
我们常说,我们所看到的是别人想让我们看到的。然而真相正好相反:我们看到的,是我们自己想看到的。任何的流行文化,都是社会主流意见的共识。在时代的洪流中,个人的力量微不足道。从来只有时代选择个人,而没有个人选择时代。
所以,鲁迅不可避免的被送上神坛,被当作旗帜在彼时的凄风苦雨中猎猎作响,他的地位也正是那个时代的产物,是那个黑暗的时代所赋予的。“三个伟大”像一道护身符,让他在最为凶残的政治、文化风浪中依然能不受一丝一毫的损坏。我从未将他奉若神明,却也很是偏爱,不太愿意听到批评。
对于鲁迅先生,最大的批评莫过于这一句“我劝中国的青年最好还是少读,甚至于是不读中国的书”。每当有人据此批评先生,我都会理直气壮的加以反驳:“鲁迅先生是反对大家读那些封建残渣,并没有对中国文化的否定!”有理有据,多么令人信服。是呀,一个一丝媚骨都没有的人,一个民族的脊梁、灵魂,怎么可能说出对自己国家的文化这么不负责任的话!简直就是恶意中伤抹黑!帝国主义忘我之心不死,妄图打倒我们精神上的伟人,意识形态领域斗争日益激烈,糖衣炮弹猛于飞机导弹,不可不防!在我读到原文以后,我的信念崩塌了。鲁迅先生确确实实,实实在在,没有一丝说反话说套话的意思,就是在劝彼时的中国青年,不要读中国书,一点也不要。
又比如常常悬挂在各中小学教室、走廊里那句著名的“哪里有什么天才。我不过是把别人喝咖啡的时间都用来写作了”,这一句纯粹是对敌人的讽刺,毫无半点鸡汤味儿。就如同牛逼顿的“踩在巨人的肩膀上”,拿破仑的“沉睡的雄狮”,贝多芬的“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
实际上在我们的生活中常常会有这种诡谲的情况。一个我们坚信的事物突然间的崩塌,以一种绝不想面对的本来面目呈现。又或者可以说,我们看到的就是我们希望看到的。我们有意无意的忽略了真实,忽略了矛盾,忽略了复杂,只是简简单单的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建构我们的精神世界。然而更可怕的是当它崩塌之后,我们往往选择按照原来错误的图纸,利用废墟将它重新构建,而不是按照正确的方式推到重来。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做惯了奴隶,发现了做奴隶的好。
还有一点,比起其它文豪,鲁迅没有体系性的文学作品,也就是我们所谓的“大部头”。关于文学史的考略显然是不能算的,所以鲁迅最“大部头”的恐怕就是创作初期所做的自己都觉得不算小说的小说了。的确,靠杂文集子就能成一代文豪,在世界文学史上恐怕是前无古人。这不禁让我想起一段对话。
西晋司马张华问李密(陈情表作者是也),说“孔明言教何以碎?”密曰:“昔舜、禹、皋陶相于语,故得简而雅,诰与凡人言,宜碎。孔明与言无己敌,言教是以碎耳。”舜、禹、皋陶,圣人也,圣人之间的交流是简洁优雅的。
其实不只是圣人,但凡水平接近的人之间交流起来都是简洁的。一个动作,一个眼神,彼此便心有灵犀,甚至都不需要语言。然而周公制诰,向天下弘道,与凡人交流,不把话说的细碎明白,这凡人又如何能会圣人的意呢?无怪韩愈老先生给出了“周诰殷盘,佶屈聱牙”的差评。孔明主政蜀国,同事者蒋琬、费祎、李严、法正而已,先锋者区区廖化、马谡。先皇、公瑾、孟德,到底是都先走一步了。没有好队友,偏偏还有神对手,出师未捷身先死,徒增英雄嗟叹。
鲁迅何尝不是如此。
肉体凡胎的终归是人,但是人也是有等级的。鲁迅到底是不是伟人,或者,伟大的人?我想应该是的,作为一个文人。十有九人堪白眼,百无一用是书生。但是书生并没有这么不堪,在中国漫长的历史中,那些能在长河里留下璀璨光芒的人物,不论其身份头衔的构成是多么复杂,其中必有一个是文人。如果一个文人可以被称为伟人,会有两种情况能成就他的伟大。
第一种在短暂的人生中将个人的人格提炼到超然于世的高度,甚至达成天人合一的境界,就是所谓的修仙。
第二种则是苦行僧般遍尝人世间的苦痛,在社会的激变动荡中愤怒、呐喊、哭泣,甚至于哀嚎,甚至不惜以一己之力扛起所有罪孽只求为后人留下希望,这是所谓的成圣。
国家不幸诗家幸,赋到沧桑句始工。鲁迅显然是后者。
诚如尼采所说:“一切文学,余爱以血书者。”大抵第二种伟大文人都是以血作书的吧。鲁迅那一篇篇细碎的杂文何尝不是呕心沥血所做。他们以血作书,时局的艰难、生活的苦难是他们的养料,责任、道义、正义、希望是他们的干细胞。他们就这样源源不断的造血又洋洋洒洒的失血,只求能唤醒那些沉睡的国民,唤醒民族内在的血性。彼时的中国不乏泣血以书的人,而鲁迅是其中血量最足的了。
如果用最简洁的方法刻画鲁迅,我要借用他推崇备至的司马迁《史记》里对晁错的评价:峭直刻深。不论是外貌、性格,还是作品,都很难再找到更加传神和贴切的表达了。任何一种艺术形式对鲁迅外貌的再现,几乎都是一样的。羸弱干枯的身躯,茂密的八字胡,冷峻的面孔深邃的目光,还有那一只永远燃不尽的烟。幸好一袭长衫蔽体,否则实在难以想象,一个斗士,被可怜巴巴的筋肉费力撕扯着枯萎的骨架才勉强纠缠起来一具肉体。
晁错进言削弱藩国成为吴楚之乱的爆炸点,也让他老父亲留下了“刘氏安矣,而晁是危矣!”的警世恒言。在“清君侧”大旗的威慑和朝中同僚的合力攻讦下,终于伏诛,晁父一语成谶。当前线的梁国被吴楚联军打的风雨飘摇时,皇帝终于幡然醒悟,用周亚夫断了他们粮草进而平叛。
鲁迅,从他前期的文字中绝无半点晁错的觉悟。他不断强调自己只是为了赚钱——少付一个铜子也是决计不许的。别人将斗士、革命者等等名号双手奉上,他唯恐避之不急。
大约在1930年之后,鲁迅转而成为了马克思主义者,成了最坚决的斗士。后面的事情,也人所共知了。
在我小学的时候,课文里有一篇少年闰土,节选自《故乡》。那银圈铁叉,面色红润的少年,是多少人的小英雄。在拓展阅读中,则是将迅哥儿与中年,或者老年闰土的重逢节选出来。然而就像当下的审查制度,课文里的节选显然是所谓的“洁本”。于是在当时的教室里,我发出了不合时宜的声音:“水生,给老爷磕头。”然后理所应当的被请出了教室。这可能是我学生生涯里第一次被请出教室,而我也体验到了快感,所以在大学以前这也成了我学生生涯的家常便饭。
对于老师,我就知道,我们之间已经隔了一层可悲的厚障壁了。我也说不出话。
而到如今,洁本的鲁迅似乎也在课本里难觅踪迹,大概当下的时代与鲁迅之间也隔了一层可悲的厚障壁了。
我常常想,如果鲁迅生在今日又会成为怎样的人。是抖机灵的大V段子手么?那当世自然是无人可以匹敌。毕竟与先生打过笔仗的都只有被摁在地上摩擦摩擦的份儿。又或者,继续他矿业学校的学业,成为普通的技术工人。又或者,还是可以出国留学,成为一名普通的医生。但总之,周樟寿不会成为“鲁迅”了吧。
可是这种假设就像达尔文没有跟随贝格尔号考察,牛顿没有被苹果砸中一样,是不能成为现实的。一切历史皆是当代史,一切的过去都是为支撑当下提供合理性。
科学家的面目往往清晰,他们用物质的、现实的生活进步时刻加深着人们对他们的印象。当我们点亮电灯就会想起爱迪生,虽然可能那是LED灯。当我们被东西砸得很痛,就会怀念起牛逼顿老师。当世界笼罩在核战争的阴霾下,爱因斯坦就是绕不过的坎。即使是刚刚去世的霍金,就算我们对宇宙再怎么一无所知,对这位“宇宙之王”也能说上大爆炸、黑洞、虫洞、平行宇宙等等狂拽炫酷的词所以相对的,文学家们的面目往往模糊,而且曲之弥高,和之弥寡。因为真正高层次的文学和哲学创作是非常私人的,所以我们最能够了解他们的途径是作品。但是我们却往往只对花边新闻津津乐道。所以我们可以认为科学家通过带来享受来让人们铭记,而关于这些文学家的真相只活在人们的思考中。如果没有读,尼采只是个爱上妹妹的大沙文主义者;如果没有读,维特根斯坦是那个让希特勒走上邪路的恶人;如果没有读,毛姆、王尔德、萧伯纳只不过是腐国毒舌段子手,放在今天就是个大V的水平……然而讽刺的是,当真正的读了以后,认为自己理解了一些以后,对于这些伟大的思想,又往往觉得无话可说。就如维特根斯坦所说:不可说的,只可不说。
我想说的是,比起他们,鲁迅是幸运的。实际上在探寻真理的队伍里鲁迅先生并不能说走的太深,但是在时间的维度上却走的足够远。那双眼睛仿佛看透了人性,他的作品就像人性的公式一样,放在古时是适用的,放在彼时是适用的,放在当下是适用的,甚至我们可以认为,放在可以预见的将来也是适用的。
不需要过多思考,就会觉得这个小老头似乎一直活在我们的时代中,一直在看着我们。这是鲁迅文字的生命力,也是他作为一个人的强大生命力所在。
如果读了《论辩的魂灵》就明白网络上的各色人等的智力逻辑水平处在怎样的层次;如果读了《无声的中国》就会对;如果读了《再论雷峰塔的倒掉》,就会明白十景病是我们根深蒂固的蛇精病;如果读了《热风》、《记念刘和珍君》等等燃文就明白当下这些鸡汤甚至连鸡精兑水都算不上;读了《这也是生活》就会明白每个人都是矛盾的集合体;如果读了《论“他妈的”》,再说脏话的时候怕是会斟酌再三;如果读了《论育儿》,会让我们明白自己那些自诩高级的育儿理念是多么低级;读了《阿金》和先生所有关于女性的文字,现在那些所谓的女权斗士都会羞愧到噤声;
就是这么牛逼。
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我们无时无刻不处于生活之中也让我们更难以窥探它的本来面目。人类的进步更加剧了我们的蒙蔽。最近读一些“大历史”类型的书,里面一个共同的观点就是:我们当代人的生活远不如原始人惬意。对这种结论我个人实在难以认同,很难把工作时间短、竞争压力小等等优势简单的同生活质量高挂钩,但是偶尔疲劳、无助袭来的时候就连自己也难免对田园牧歌般的生活有所向往。
进步让生活更复杂了。我们的娱乐眼花缭乱,我们的物质琳琅满目,我们的原则多种多样,然而在这背后不过是让快感变得唾手可得,就像一场多巴胺的大雨。这是最好的时代,也是最坏的时代。这些看上去废话一样的句子反而是世间的真理。
更加可悲的是,抛开一切表象,我们的本质也不过就是在这最好又最坏的时代讨个生活而已。就像王尔德说的:我不想谋生,我想生活。
当我们细细品味,在鲁迅先生文字的背后的也只是一个热烈的生活者。
他憎恨日本的味增汤,却无比怀念儿时的煮豆。那一小铁锅咕嘟咕嘟煮上白豆腐,配上上酱油在冬天是最好的慰藉。这个战天斗地的干瘦老头偷吃“柿霜糖”又是多么有趣的画面。他对徐先生说:“你胜利了,我可以爱了。”对爱情的抉择让他遭人诟病甚至招黑。他对孩子的宠溺让你难以理解。他还有个汉奸弟弟,小品文水平恐怕可以说独步当时,两人的桃色新闻一时也是满城风雨。爱他的人送他上天,恨他的人也不得不佩服他,这恐怕是一份做人的无上荣耀。
有人说一个男人不成熟的标志是愿意为了某项事业而去死,一个男人成熟的标志是愿意为了某个目标谦卑的活着。所以这世间的男人大多都无法成为真的猛士,成熟的男人更是与此无缘。然而我们的光明终究还是要靠那不成熟的人去杀出一条血路,剩下的人才能得以去重建美好的人间。
只有一种,英雄主义那就是在认清生活的本质后还依然热爱他。生活是我们躲不开逃不掉的一件事,甚至是生命中唯一的一件事。我想鲁迅教给我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不管是处于多么艰难的环境都要勇敢的去生活。毕竟,只有生活着,爱才有所附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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