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是一个雨脚歇停的早晨,我到达圣罗山围墙边的时候,是四点零六分,“摘、摘、摘”,“摘、摘、摘”一远一近两只鸟正叫得起劲,这也就验证了鸟们的“早读”有求欢且问候的成分在内。但它们叫得再欢,还是被“糊了,要烧”这对宝贝清脆而有力的声音盖过了,而且丝毫没有埋怨,也不太敢埋怨吧。
我想“糊了,要烧”这对宝贝一定是圣罗山鸟群中的大王和王母娘娘,不然,它们没必要起得那么早,也不可能如此肆无忌惮。凭这种“鹤立鸡群”的身份,“格丁、格丁、格丁”和“唿哨、唿哨、唿哨”也不一定只是为了求欢而发出的信息,因为从它们鸣叫的速度来看,虽然听上去已十分密集,但还是有停顿的空间。这一停顿,就是想听到远方子女的回声。倘若子女因为贪看兰城夜景睡过了头,它们就会一直这样不间断地叫唤下去。毕竟是鸟儿,它们不会想到如此叫唤既累也不合算,还不如振动臂膀去孩儿的居所直接叫醒更快一些也更亲热一些。这只是我的想法,大王与王母娘娘是不会那样去做的。因为那样做,有失身份不说,很有可能被别的鸟找到趁机下手的机会,占领了圣罗宫,失去了王临天下的机会。
此人擒拿腾挪的功夫了得圣罗山范围不大,绕圈走一趟,只需要一刻钟时间,最多二十分钟;直径距离恐怕在一华里之内,这对飞鸟来说,就是秒秒钟功夫。大王和王母娘娘如此执著如此卖劲地作为,肯定有它们的私心或者斑斑血泪史。毕竟这是当年它们靠蛮力也靠智慧打拼出来的。智慧不一定尔虞我诈,但会有那么一丁点意思。
我这样写的时候,“糊了”大王,正在屋顶使劲叫唤——“格丁、格丁,格丁、格丁”,而“要烧”这个王母娘娘说了一句“是了,是了”的语言。它们会不时地用四只眼打量我,且在商量驱逐我的办法。譬如可以在飞的时候有意拉屎,或者用高亢的声音招徕更多的鸟类,打乱我的思维。因为我无意中侵入了它们的领地,而且三番五次揭它们的老底,说它们的坏话。鸟儿与人相比,虽是小不拉几,却比人有更多不可捉摸的心思。
早上时间,我写作他练武也许鸣叫累了,它们该去休息了。“摘、摘、摘”们开始闹腾,“归了,归了”也开始登堂入室。其中“归多、归多,最多、最多”这对宝贝尤其叫得欢,并学起了大王和王母娘娘的一些做法,彼此致意,互相叫唤,只是还没有学会相互谦让,你一句,我一句,拼个高低输赢。我想自己应该回走了,不然,自己烧面条的时间会被这些早起有虫吃的鸟儿挤走了。再见。
陈水河整理于2021.5.18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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