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者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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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阵子，腹痛难受，以为身强体壮，并没当回事，一月有余，胸口阵阵绞痛，有时难以忍受，变决定就医。因照顾婴儿，经济拮据，又没当回事，便去了小诊所，觉得随便买点药，有个人问诊，应该没什么大的问题，两全其美。心想。
进了小诊所，赤脚医生的老婆，开着电脑不知道在看些什么，嘴里抿着雪糕，脚自然舒服地搭在桌子上。诊所比较暗，因为门口有颗大树的原因吧。我捂着肚子进去，诊所空空荡荡，除了她再无他人。“姨，我叔人呢？”（因为是从小就医的小诊所，以前的感冒发烧小毛小病都是在这里治疗的，所以比较熟悉，称谓也就熟络点）我说。她道：“刚才还在这，我给你找找。” 我便顺势坐在了一条凉椅上。仔细的打量着这个曾经让自己无数次恢复健康的小诊所。以前毫不夸张的说，真的是车水马龙，人头攒动。但是现在却静的诡异，病房中的床空空当当，空档的门诊放着几条凳子，配药室光影鬼魅，唯有午后顽强的阳光透过重重障碍直勾勾的射在门诊的中央。不一会，大夫老婆来了，回了一句“你叔上厕所呢”。回忆又扯回以前，我这叔爷孙三代赤脚医生，远近闻名，曾经是我们当地“一霸”，十里八乡的人都赶到这里就医，效果奇好，药费不贵。九十年代出，便赚的盆满钵满，在农村还物质匮乏的时代，年年旅游是他们的必修课。有时忙的一天到晚吃不了饭的时候经常发生，于是慢慢的老婆也慢慢成了老手，但是人手还是不够用，便有了许多慕名前来的“实习生”。而现在这样，不得不让我想起了坊间流传他的一些事。
某年大年初几，一个晚上，他开着自己新买的宝马，在路上被一个醉汉开着快要淘汰的小面包撞上了，两个人车速都快，一个是人生得意意气风发名医，一个是借酒找乐泄苦闷的小年轻，“快”是他们对生活的发泄输出，故事就是这么悄然，两个不同的人生，因为相撞发生了质的变化。醉酒小年轻当场过去，他虽无大碍但是新买的宝马早已面目全非，这还不是重要的，因为“死无对证”，所以在后续的日子他因为这件事花了不少钱，诊所也一度关门停业。
大约半年之久诊所再度开业，但是之后我因为外地求学，再也没有去过，所以情况不是很了解，但是没有任何消息，那便是好消息吧。等了好久，中途来了一个大爷，一个大妈，两个女孩，他终于出来了，大妈绕前绕后询问医保的事情。他依旧不紧不慢，表情木讷。在给大爷寻诊之后，便到我了，简单的问了我两句，便让我躺上了依旧不干净的病床，给我拔罐。他老婆慵懒的给大爷打包好药，只听大爷嘴里小声嘀咕一句“这么贵”。她道“这已经算便宜的了”。他办事不温不火出了名，慢慢索索的给别人看着病，我的胃突然更难受了，在折磨中，我觉得等了一个光年。
许久，我叔给我开始慢慢吞吞的给我开药，一个冲剂，一个胶囊，开方取药，又是一个光年，中间穿插着零零散散来了几个患者。我闲来无聊，便看门诊墙上贴的关于“胃”病的宣传册，胃炎，慢性胃病，胃癌。自己胆小真给吓住了。接下来重头戏才开始，大夫一直告诉我胃的重要性，空气差了，饮食不安全了，人的身体素质差了，等等等等，一个一个“圈套”，一步步明显的似乎要告诉我一些事情。我置身世外的看热闹，看人家怎么把握往沟里带。于是重头戏来了，他给我开了一个350块钱的药，几乎跟我的病症没有任何关系的保健胶原蛋白肽。开药时，一个女患者问，男的也可以吃胶原蛋白肽，我深知他已经不是原来的他，利用别人的信赖，欺骗了一个个仰慕他的人。这或许就是人生戏剧转折吧。
村子关于他的流言蜚语此起彼伏，今天东家老头血压高花了1000块，明天西家老太看病花了1200，一个接一个的故事开始像化学药剂一样弥漫开来。于是就像名族迁徙一样，另外一家诊所火了起来。
我曾经报以侥幸心理，觉得无所谓吃点药，少花点钱，结果并没好，最后去了大医院检查，吃药，现已痊愈。人总会在低谷的时候做很多看似会占便宜，最后付出更多代价的事情。比如：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