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运东的改天很快,只隔了一个星期。
队伍有所壮大,不再是他和小小两人心知肚明,欲说还休情侣似的约会。多了几个人,叶晓岚、程景希、李方正。
叶晓岚是被小小拉来的。没办法,耐不住她的撒娇卖萌,外加威胁,扬言:“你要不去,朋友都做不下去。”不知她脑袋哪里出毛病,叶晓岚只好被不情不愿拖来。
到了才知道,人还真不少,差不多都是熟人。李运东自上次提起,更是加深了印象。近距离观察,再次确认:痘痘真的多。
在事实面前,小小仍死不悔改,坚持只有一点点。叶晓岚承认,如果他去掉满脸大小不一的痘疙瘩,肯定特养眼。只不过现在这般,她实在欣赏不了。
程景希和叶晓岚是同桌,自不用多说。不过叶晓岚很好奇,他和李运东、李方正什么时候钻到一起的。想到什么问什么,太熟悉了,也没顾忌。
程景希不满:“什么叫钻?好像干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我们很早就认识,是初中同学。”虽是略带责备的语气,但事实到底有几份,只有他自己知道,不过是做做样子。
叶晓岚意识到在这么多初次见面的人前这样说话太过豪放,“哦、哦……”直点头表示知道了,乖乖女瞬间附身。
李方正,浓眉大眼。标准的国字形脸,映衬了他的名字,给人一种憨直的感觉,让人很容易接近,进而相信他。
说是踏青,早过了踏青的最佳时节,算是踏青的尾巴。
目标是学校后面的山峰。山峦起伏,一座连一座,山的那边还是山,所以没有特定具体哪一座山头,只要爬上去就可以。
碧空如洗,万里无云,轻抚脸颊的微风让人感觉不到炎热,是个适合出游的好日子!
说说笑笑,不知不觉间已走到了大路的尽头。摆在眼前的是个分叉路口,众人议论着该走哪条路。叶晓岚这才知晓,都是生手,瞎撞呢!经过一致决定,爬山嘛,肯定往上走,选择了方向偏上的一条路。
路是石子路,高高低低,不大好走。
走了一段,小小就嚷嚷:“真不好走,像是在做足底按摩。”小小没了开头的欢快劲,步伐逐渐慢了下来。李运东体贴的放缓了脚步,和她保持步调一致。
小小脚上穿的是运动鞋,内增高那种。天生爱美的女生总会千方百计弥补自身的小缺憾。她个头矮一点,很是钟情鞋跟高一点的鞋子。她的脚底是直接感受不到路面的状况,增高的鞋底无法准确探知路况,因而才走的磕磕绊绊,深一脚浅一脚。
看了一眼小小的鞋子,叶晓岚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鞋子,一双红色的布鞋。
叶晓岚感激妈妈,这么些年,她没有把做布鞋的手艺落下。真正纯手工的布鞋,妈妈一针一线纳的千层底,结实又耐穿。妈妈手巧,同式样的鞋,经她的手做出来的,有别人无法达到的细腻周正。
小时候,穿的每一双鞋子都是妈妈做的。长大了,即使很多人选择了式样新颖、颜色漂亮的运动鞋、皮鞋,她还是首选妈妈做的布鞋。
布鞋很适合走山路,叶晓岚没觉出什么不妥,继续保持速度往上爬。请原谅她是被小小和李运东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友好互动惹眼。
李方正和程景希不受影响,走在队伍的最前端,隔了叶晓岚一段距离。队伍尾端是李运东和小小,他们两人即使今天爬不到山顶,大概心里也是圆满的。
道路沿着山体顺势而上,两旁是绿油油的庄稼。一眼望去,在分散注意力的同时也稍稍缓解疲劳。
看见几棵高大的杏树,叶晓岚兴奋的奔向前。茂绿的叶子挂满树枝,像一大团绿的发亮的水晶,让人忍不住抚摸。风儿掠过,调皮的杏儿探出头,欲说还休,不厌其烦的玩着捉迷藏的游戏。
一颗颗青涩的果子看得叶晓岚垂涎三尺。好久都没吃过这样的果子了,一口咬下去,牙齿都能被酸倒。未成熟的果子,有点轻微发涩,酸酸涩涩,够味!叶晓岚怀念这种味道。
在村里,许旭领着一大帮孩子干“坏事”,作为跟屁虫的她,没少捞到好处。得到什么好吃的,必然有她一份,这些青涩的果子,便是其中之一,虽异常酸涩,却是她心底甜蜜的记忆。
树上挂着“小心有毒”字样的纸质牌子,牌子上面画着大大的骷颅头。叶晓岚很想摘颗果子尝一尝,过过瘾,摄于骷颅头的威吓,伸到半空的手悻悻收回。
没能吃到,喝点水聊以慰藉。“咕咚,咕咚……”几口下肚,解了口渴,想吃果子的愿望也没那么强烈了。拧好盖子,看了看,水不多了,思忖着待会儿需要去讨水。
“你没事吧?”关切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叶晓岚转身,看见程景希顺着坡道往下走,一副急切的样子。“没事,好着呢。”她又接着问道:“你怎么了?”表达自己的关心。
“我没事。怎么半天也不见你往上走?”走到叶晓岚跟前,程景希停下来,神色也没那么紧张了。
叶晓岚没往心里去,只顾着自个儿的眼前。“呶,这个。”叶晓岚指着路旁的大杏树,“想要吃一个,结果……哎……”又指了指挂在树上醒目处的牌子,“真小气!”她得出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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