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胡绣娘走后,没过多久陈员外府上便张灯结彩,丫鬟、婆姨们更是忙上忙下。四处一副喜气洋洋的景象。
这边闺房里,小翠正在给陈宝儿精心打扮着。
一方葵形铜镜衬映出人影,凤冠霞帔,红唇皓齿,眉如柳叶弯弯,眼似水波涟涟。
“真是一个妙人儿!”小翠看着已经梳妆好的小姐忍不住说道。
接着,身着绣花红袍,颈套项圈天官锁,胸挂如意环,肩披金凤霞帔,肩上挎个子孙袋,手臂缠着“定手银”;下身着红裙、红裤、红缎绣花鞋,一袭红装喜气洋洋。
陈宝儿坐在镜前一语不发,眉眼低垂,红霞扑面,好一副千娇百媚的样儿。
小翠再把大红的盖头给小姐盖在头上,整理整理她的喜服,便一手扶着小姐向前厅走去。
和新郎合拜叩首陈员外,被丫头们搀扶上了大红花娇。
礼炮、大炮、红灯笼开路,一路上吹打着,拜了天地入了洞房。昏暗的新房内绣的鸳鸯绸缎铺在床上,红枣、花生、龙眼、莲子洒落在上。
陈宝儿坐在喜床上,低着头透过红盖头,只觉着眼前一片红:红帐子、红褥子、桌上铺着红绸锦布,金色的烛台上红烛高燃,还有高脚的果盘上盛满了寓意吉祥如意的红枣糕、桂圆莲子糕等各种糕点。
“小娘子,我来了—”正当陈宝儿发着呆,一位身着喜袍的大个儿男人跌跌撞撞地闯了进来。
这便陈宝儿的相公是徐有才,只见他两颊绯红,满身酒气,就朝陈宝儿身上扑了过来。
“你这是干嘛?”陈宝儿闻着他一身的酒气,很是生气,又不好直接发作。只好往旁边一移,不想被他沾染了哪些厌恶的酒味儿。
“我还能干啥?当然是入洞房了。”徐有才扑了个空,有些恼怒。一把掀开的陈宝儿头上的红盖头,两手抱住陈宝儿嘴就往陈宝儿脸上凑。
“你起开!”陈宝儿用力一把推开徐有才。本来自己日日想来的洞房花烛夜竟然是这样子。难道不应该如唱本里所写的那样:郎君温柔的挑开新娘的红盖头然后两两深情对望,对饮交杯酒吗?
这哪里是自己想像中温柔的郎君,这分明是登徒子。
陈宝儿越想越气,竟然把头上的凤簪、颈上项圈、胸前的如意环、手臂上的定手银等大大小小的金银配饰取了下来扔了一地。
“陈宝儿!你这是疯了吗?”徐有才看到满屋的狼藉酒醒了一大半,呵斥道。
“你才是个酒疯子,我不想和你这个酒疯子成亲了,你这就送我回陈府。我要回家!”陈宝儿不依不饶接着朝徐有才吼道。
早就听说陈宝儿是个出了名的泼辣女。还以为只是街头巷尾那些女人们嫉妒陈宝儿家有钱而她又漂亮,才这样夸大其词来埋汰她,今晚所见这个泼辣劲儿果然丝毫没有冤枉她。
“你是我娘子,我陈家八抬大轿娶来的婆姨!怎容你说走就走。”陈有才看着眼前这个模样还算俊俏,但脾气却如此火爆的女人。自己像遭受了奇耻大辱一般,哪里还有心情洞房?
“如若今晚不好生调教眼前这个悍妇,日后难不成还让她骑在我脖子上拉屎不成?”陈有才想着便借着酒劲儿一把抱起陈宝儿。啪的一声扔在了床上。两三下除去自己的喜袍便直朝陈宝儿身上扑去抓扯她的衣裙。
“你放开我,你放开我!”陈宝儿哪里受过此等侮辱,拼死挣扎,手抓、脚踢。
两手抓挠着徐有才的背,一口狠狠朝徐有才脖子上咬去。
“哎哟!”疼的徐有才猛地一声叫。
“你个婆姨,竟敢咬老子!”
“啪”的一声给了陈宝儿一个耳光扇了过去。
陈宝儿只觉的两眼直冒金星,一半边脸烧的火辣辣。知道自己扛不过身材高大的徐有才,陈宝儿默默流着眼泪没再反抗。
看着眼前这个在自己身上驰骋的男人,陈宝儿充满了厌恶与不甘。她的身体宛若死了一般不再动弹,紧闭双眼不想看到眼前的一切……
直到她感到手麻、脚麻、两腿之间传来阵阵疼痛,才仿佛从噩梦中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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