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人多事种芭蕉?早也潇潇,晚也潇潇。虽然没有芭蕉,空调外机,人家雨搭,屋檐房顶,灯箱广告,更是春也潇潇,秋也潇潇。
仲秋的雨,开始只是飘飘濛濛,缠缠绵绵,雨中漫步,充满诗意。八月桂花香,润湿的空气中,拂过阵阵透着丝丝甜意的幽香,令人驻足,想细寻芳幽。无奈,雨,转眼就变成了急忙急忙忙,唰唰啦啦,仿佛还残存着夏雨的粗暴和狂躁;催得行人步履匆匆,催得伞花朵朵绽放,催得路上车水马龙。
天空将云堆成一张阴沉沉的脸,在冷风的推波助澜下,把怨气撒向地面,抽打着顶着一簇黄绿叶子的“大树”。
只因深冬时节,曾经繁茂的枝桠,被撕心裂肺的“吱吱”嚎叫的电锯削断了,仅余三五枝断膀无力地裸露着伤口,好像在诉说自己的痛楚,又像是在呼唤失去的臂膊,伞状的大树顷刻间变成了“光头”。
初夏新生的枝叶,勉强遮住树干;晚生的稚弱的树叶,命运多舛,未老先衰,灼灼炎日让它过早顶上了刺目的黄色,仿佛绿树捧出一芯黄蕊,还未及披满绿装,就经受了秋的凄风苦雨。
粗壮的树干,迎接着雨中携带的寒意。失去了繁枝茂叶的庇护,刚刚饱受夏日炙烤,缺少雨水滋润的树皮,此时已经浸饱了雨水,沟壑纵横的缝隙,容不下这许多雨水,雨水沿着深褐色裂纹的边缘滴落下去,再滴落下去,终于投入了大地的怀抱。
云收住了怨气,天空微微泛亮,几道重云铺在天空,好像意韵十足的写意手笔。中午时分,雨小了,停了。
原以为今天的雨就停了,不料,傍晚时分,本已暗下来的天空竟又飘起雨点,真是点点滴滴到黄昏。天空,似乎平静了许多,细雨轻叩窗沿,颇有一任阶前、点滴到天明的意思。
灯下,雨声,正是看书好时光。手捧书卷,心随人物或喜或悲,窗外,雨声轻柔,似询问,似抚慰,渐渐隐去,只有人物命运的起落,在字里行间跃动。
夜深了,掩卷熄灯,才听到雨声急了,重了。这声音,击碎了我的睡意。作品中的人物走马灯般的在我脑海里你方唱罢我登场,主人公们曾经的年少,曾经的渴望,曾经的躁动,在时间平缓的河流里,在历史长河的激流中,变成了磨去棱角的卵石,归于平静。正像这窗外的秋天,见识了,经历了,得到了,失去了。可窗外的秋雨,为什么渐趋急骤,无休无止呢?
真是:一声梧叶一声秋,一点芭蕉一点愁,三更归梦三更后。只是,梧叶芭蕉入梦里,斜风秋雨萦耳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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