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且点燃一炉沉香,品着茗缓缓听,我亦慢慢讲,说说那个姑娘,那个少年,那些个冰寒与温晴,现时仍得从那些年的苦涩与香韵开始……
1.
山风吹着阳光,荡到峻冷男孩和温暖女孩的心里,他们露出一排闪亮的小白牙,和远天融成一幅丹青,却又嵌成发黄的老照片。
这所山里的大学,夏日的山风也是微凉的,时刻透露着清醒。
七号楼男宿舍里,早前若是听说个校花的消息,定是要引起一阵轰动,如今却已是司空见惯,习以为常。像今儿这样聚在一处大热闹,自上了大四,便是顶稀罕的。
同宿舍的老三和女朋友结婚了,几个兄弟压抑着羡慕和高涨的热情。结婚在大四群体里是谁也不敢提起的禁忌,更别提厮守终生云云。
兄弟们参加婚礼的前一晚,醉得天昏地暗。几个人大闹大笑,闷头喝,不料却又一场大哭,大伙儿都知晓兄弟情深后又是一番苦诉离肠。
大冬是个极冷的性子,许是沾染了大山的峻冷,他自始至终,无言。看着狼藉的桌面,转过脸去,像山的侧颜,起伏着峻冷深邃,夹杂着侠骨柔情。
这样不舍又沉默冰冻的日子,过了两个月,在这个微凉的夏天迎来了小高潮的结束。
交论文那天,大冬写了小说《韶光微熏第一米》,获得了优秀毕业论文。
那是大冬和小麦真实的故事。
2.
那天,下着很大的雨,路两侧的山上不住地往下掉着石块,许是大山在流泪痛哭。
山路上一个女孩狠狠地甩了男孩一巴掌,男孩握紧拳头,暴出青筋。他们的桥段,似乎很俗,却有点说不出的雅致。我们看着,像是青春里孩子们的游戏。
人生的游戏,哪个又轻浅薄凉?
两个一冷一暖的人,说谁冷血,谁温情?都是没道理的,想来人就是这点下贱,暖着偏要弄冷,冰了,却要想着法子捂热。
最后,小麦拉着行李箱走出了大山,她问大冬:走吗?大冬盯着似欲摇晃崩塌的大山,静默,良久,摇头。
小麦托着行李箱远去的背影,像是一朵摇曳的花,或是一朵蒲公英离开家去寻找远方。
每走一步,都像一朵摇曳着的花瓣,想着,如果保持初放着的安详,结局会不会有所改变?终究是她变了。
故事里的故事多的是,谁又能说的过来呢?唯有最心痛的最让人刻骨铭心。
两个人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很泥泞的路,小麦想,只要大冬说一句,你跟我走吧。她一定会义无反顾地回头。可是,大冬自始至终,峻冷,无言。
那天,大冬去了西藏基层。而小麦,留在了大城市的品牌公司。
时间过去了,谁又没有变呢?多想,出走半生仍是少年,可惜,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
3.
这所山里的大学,透露着清醒微冷。
又一批新生来学校报道,依旧是青春洋溢,笑靥如花。四年后的他们,也是同样的抉择。
这所学校,在好多年以后,太阳地的位置多了一块石碑,那是大冬送给这个学校的礼物。
太阳地是小麦给那块地起的名字,他们曾经在那里,献出了彼此青涩的初吻。那个大山一样峻冷的男孩,花儿一样温暖的女孩,紧紧相拥。
那些年,他喜欢买麦香味的冰激凌给她,他习惯每晚睡前对她说晚安,他喜欢给她买蓝色的钥匙串。
那些年,他们一起吃着一碗面,峻冷的男孩会耍着怪样让女孩开心,他会打好几份工让女孩过得幸福。
那些年,女孩会把餐盘里的肉留给男孩,会自己一个人呆呆看着太阳地。
想来可笑,故事过去了好多年,不记得开始,只记着离别。
此后,经年,半城风雨半城春。
韶光微熏第一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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