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成都》(连载)
(作者:梦雨灵风;摄影: 孟东升; 编辑:完 璧)
【此文作于2010年】
上沙河铺中沙河铺五福村(2001年12月22日拍摄 孟东升摄影)沙河铺的外延有许多美好的去处,包括李劼人故居——菱窠,包括农科院的农田,包括长满槐树的狮子山和山上所有的农家户。
那时的菱窠很窄,小阁楼,小围廊,小花园,小得只可以喝茶,只可以认真看书,即使是谈恋爱,也只能安静地充满张力地对坐。这里不容许大声喧哗,大的动作。所以爱玩闹的学生们多喜欢绕过菱窠,去农科院,那里有大片的水田,田边的草地可坐可卧,可大声歌唱。或者去狮子山,那里有浓密的槐荫,可以作掩护。当事的人,有的终成眷属,有的毕业后很快劳燕分飞,但在事发之时,他们看不出来承受了多大的痛苦。或者是我们这些人眼睛太钝,没有过分关注。这里在上世纪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一些年轻的深受爱情困扰的大学生们心中的秘密,在当时其实已是公开的秘密,二十年后用人们越来越开放的眼光看来,真的是人之常情,不过如此。
中沙河铺五福村(2001年12月22日拍摄 孟东升摄影)这只是隐秘的风流的狮子山,更多的是文艺的狮子山。成都人的山,不过比平地高出几米,略有坡度而已。新生们总爱瓜兮兮(编者注:傻呼呼)地佩戴着校微,追着那一段成昆铁路,在铁轨上一步步地数着脚步,走向远处,再拍上一卷乐凯胶卷,总能在其中选一两张和明信片一样的感觉。春天,市民们来到山顶空旷地带放风筝,五颜六色的风景。五月,遍坡的槐树绿了,学生们带着书本上山复习功课,听到铁路对面的槐荫深处,叮叮咚咚的吉它弹唱着,童安格的《不要分离》,王杰的《安妮》,齐豫的《橄榄树》……心早就不在书本上了。
差点忘了紧挨着沙河铺的塔子山。可以坐38路公交车,也可以步行到沙河铺再插进塔子山的后门。这个公园地广人稀,竹林是用来培训黑白照片摄影技术的,小湖是用来构成“画中人”那幅画的背景的,野炊园是用来办准成年人家家的。塔子山是个好地方,直到今天,除了逢年过节过周末,平常它还是地广人稀。
现在去川师,一般不走沙河铺这边了,古雅坡还在,已成为整治后的沙河边一条绿化得非常好的便道,和塔子山隔河相望。因为川师南大门已成了去三圣花乡的必经之路,所以坐很多路公交车都可以到达。我一直没搞懂川师南大门的历史地理,即使想清楚了,也无法对上号。
38路的司机们态度好像不那么火爆了,记得那些年,啧啧,这一路的司机们啊,不管是大哥还是大姐,叔叔还是阿姨,之暴躁易怒,之爱爆粗口。我一直认为,可能是挤车的学生太多,没有一趟松活,也可能是路太烂,太容易堵车,所以他们可能是在骂人,也可能是在骂路。不过话说回来,他们的驾驶技术是毋庸置疑的。每次坐38路过了沙河铺,拐进那条逼仄异常却还要在逼仄中转弯的巷子,我都会衷心佩服他们的精湛车技。现在沙河铺周边很多道路都已经修得又宽敞又平顺,所以司机们大概也因此而心平气和了不少吧。
很多的路,的确已经不可同日而语了。当一环已算城中,二环人气越来越旺,三环也不算偏远的时候,城市现化化的进程已经将我们带进了另外一种生活方式。前些天经过沙河铺去三圣乡的荷塘月色,没看到记忆中那个长长的缓坡,小镇般的沙河铺早就消失了。
中沙河铺马家沟路口(2001年12月22日拍摄 孟东升摄影)(下篇:《将军血战 魂归故里——王铭章上将灵榇归里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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