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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日不见,荣然谷主倒是愈发清闲,不用再工于心计,想必自然欢喜。”
“多日不见,阿黎倒是消瘦纤弱些许,这魔云城,待的可好?和我的幽月谷相比如何?”
扶云殿的长廊上,郎才女貌,不似一番情深意切风花雪月,倒是顷刻唇枪舌战。
看着荣然一副关切情深却说着满是揶揄玩味话语的样子,蔚黎俏丽的脸上骤然蒙上了丝丝狠厉,金丝步摇在月光下烨烨发光,衬得她更加清冷傲慢。
“魔主别急,我自是不会来捣乱。”荣然不过是开个玩笑,随即摆明了姿态。
只是,被骗过一次的人,就没有那么容易听信他言。
“荣谷主,我今生最后悔的事便是未能在这扶云殿上杀了你。”蔚黎眼含冷漠,手中的斩魔剑即刻便要出鞘,刀光剑影只在瞬息。
“阿黎,你就不能听我说完?”
荣然很是无奈,这丫头当真不信他,自己只得承受着她不留余地的进攻。只是身体在慢慢沉重,眼神愈渐迷离,眼前的人影也恍惚了起来。
荣然狠狠地甩了甩头,终究抵不过先前被下的毒,摔得结结实实,晕倒在扶云殿上。
“别装了,荣谷主,你的阴谋诡计还有比我更了解的吗?”蔚黎丝毫不正眼瞧地上的人一眼。
无言应对。
转眼看去地上的人还是一如当年那般好看,只是此刻正闭着眼,看不到他眉眼含情的模样,说是妖魅也不过分。
“不怕我一剑杀了你吗?”
蔚黎的斩魔剑此刻已搭上了荣然的脖颈,只要稍稍一用力便能要了他的性命,然而这一剑迟迟无更多动作。
忽而长剑一挥,一枚锻造的极为精巧锋利的暗器深深钉进了长廊的石柱上。
蔚黎嗤笑“看来有人比我更想你死。”
扶云殿上方,趁着月色,一个杀手早已在蔚黎眼中漏了陷,仓皇离开。
“今天放过你,一晚上两个人想杀你,也是辛苦你了。”
次日正午,蔚黎寝殿。
床上的人频频皱眉,满头大汗,显然是噩梦缠身,可是他抑制着不去慌乱,嘴里似是而非吐出“阿黎”二字。
梦魇迫使荣然醒来,他又做了那个切实发生过的噩梦。
起身靠在床边,荣然又想起昨日与蔚黎的突遇,他被下了套子,本想甩脱了便罢,不曾想廉中那个老贼为了杀他真是煞费苦心,先是下毒,后是派百余杀手来杀他,入扶云殿避险实属意外。
只是......现在自己竟身处阿黎寝殿。
荣然嘴角噙笑。
“阿黎啊阿黎,你还是不够狠辣呀。”荣然看着自己被包扎好的手臂,摇了摇头,似是一副恨铁不成钢。
“不是我不够狠辣,只是我不希望你死在别人手里。”蔚黎正从门外近来,不过她当然不会承认荣然所说。
“多谢阿黎替我包扎伤口。”
“是侍女处理的。”
“这个包扎手法独有你会。”
“......”
荣然得意,举着自己的手臂给她看。
蔚黎被识破了并不懊恼,她还是一副清冷模样。“今日祥瑞,不宜杀戮,荣然谷主既然醒了就走吧,扶云殿是不允许一个叛贼多留一刻的。”
“可你不还是留了我一夜在你的寝殿,你难道还会怕别人误会吗?”
“请吧。”
蔚黎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转了头,不去再看荣然一副期许的模样。
“阿黎,那日魔云大变,我......”
“滚!你不配提起那日的所有!”
蔚黎并不给荣然机会去解释什么,红了眼地斥责着他。
说完,蔚黎摔门而出。
每次都是这样,二人总是不欢而散。
那次大变之后,荣然只落得一个叛贼的名声便销声匿迹,没留下任何交代,只得让众人妄加评论,只有他自己知道,只因他伤得太深,性命攸关,孤身一人去到北海疗伤,昏睡了将近一年才终于醒来,再次回到魔云城,蔚黎已经成了新魔主,他去扶云殿找她,却发现她对他已经深仇似海,根本不听他解释,次次不得释然......
荣然终究是走了,蔚黎又成了那个冰冷的魔主大人,不眠不休,不喜不愠。
此刻扶云殿上数名老臣正在与蔚黎议事。
“魔主,听说叛贼荣然昨日夜袭,确有此事?”
“魔主,对待叛贼怎可如此宽恕。”
“对呀,魔主,难道您忘了当年老魔主的境遇吗?”
“魔主,杀父之仇您忘了吗?”
一帮老臣叽里呱啦地声讨着荣然,想要至荣然于死地,而这一切蔚黎都看得清楚,他们不过是受廉中指使罢了。
“魔主,大局为重。”
廉中对这位年轻的新魔主到甚是尊敬,礼数周到。
众人附议“魔主,大局为重!”
“我自然知道。”
蔚黎不痛快,挥手离开。
廉中眯起眼,盯着蔚黎的样子意味不明。
一位老臣过来“廉老啊,何必去找她不痛快,一个小小谷主罢了,坏不了魔云城的。”
“我也是为大局考虑,魔主年轻,尚且看不清局面,留着荣然始终是个祸患,昔日他敢杀老魔主,今日必定会对魔主不利啊。”
至此廉中忠心义士的形象又在众人心中深刻了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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