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岁那年,母亲牵着你的手走进幼儿园,你白嫩呆萌的脸蛋让幼儿园的小朋友们捏了个遍。你呆呆地站在那里傻傻的笑。
六岁那年,妈妈带着你上小学,胖乎乎的你站在学校门口不肯进去,阳光的映衬下你的背影那样渺小无力。
十一岁那年,你顺利从小学毕业,却已经变成调皮捣蛋的消瘦男孩。你瘦小的身板吃了不少亏,连女生都能把你打哭成了你人生的第一个血泪史。
十二岁,你上初二,你还是个吵架都能将你气哭的弱小男孩,但你顽劣的性子长了不少,你学会藏起同学要交的作业,扯下女生的马尾,挑衅比你高一头的男生。你一次次挨打,一次次哭,一次次被叫家长。你死性不改。
十四岁,你遇到作同桌的她。唯独她不讨厌你,你以为是你从来不敢招她的缘故。但是后来你们熟了,你开始开她的玩笑,每次提心掉胆,可她从来没生过你的气。
同样十四岁,她终于受不了你的事多,悄悄找老师换了座位。你们被调开了,你笑笑一脸无所谓。你更加不顽劣,终于你的母亲被你气进医院,所有人都以为你会收敛,可是你没有。
十五岁那年,你终于惹到不该惹的人,他的兄弟把你打成轻微脑震荡,在医院的半个月里,你没有说过几句话。
仍然是你的母亲,硬是从病床上起来,将你拉到学校找人赔偿,不知是成功了没有。你不想再回到学校,开始和你妈妈吵架,你最终还是妥协了,避开所有人的目光,低头坐在教室,一言不发。
所有人都说你败家没出息,因为你老性子又犯了。你一如往常的找事,挑衅,她震惊的看着你,你看看自己,扬长而去。所有人都知道那时候你的母亲已经成了植物人。
你再度被叫了家长,你爸爸破例来了,你的母亲再不能起身。隔天下午,你妈妈脑溢血病逝了。那天是周六,阴沉沉的天气压抑得没有一丝风,你终于清醒你做了什么,你捧着骨灰盒跑过你家的楼房,却碰到你的仇人,他第一次没有嘲讽你,静静的看你哭喊着跑远。
一周后,我们在学校看到了肿着双眼的你,本就瘦小的你变得更加弱不禁风。你第一次缩在教室里,陷入无边的沉默。
不久后,你先走了,你随地一批学生去了职高,再没了你的消息。
16岁,你问她,你讨厌我吗。她说,不啊。良久,你回复,为什么你不讨厌我。她想了想,因为你是善良的人。没有人看到屏幕后的你泪雨滂沱。
17岁那年,你们又见面了,她吃惊的望着你,长得真快。是啊,你们分开的时候你才一米六,两年不见你已经一米八了。“我来这边就学了散打”,你骄傲的看着她。“你早该学了”,你看着她笑。“你还在职高吗”,她问你。“是啊,但很快应该就不上了,因为我打了监考老师”,你无奈地告诉她。她没问原因,你也没解释。“接下来去哪”,她说。你说你要去当兵。她戳戳你的肩膀,“就你这小身板”。你头一回羞涩地笑了,“应该可以吧,别人都行,我为什么不行”。她笑了,恍惚间,你又想起你的母亲... ...
青春就像一趟单行列车,所有人都被岁月的洪流一次次冲刷,甚至模糊了来时的路。不变的,惟有前进的青春,和令人彷徨而期待的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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