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什么呢,平平?”
“在干什么,菜菜?”
“没想什么啊,嘻嘻。”
“没干什么啊,我刚写完作业。”
“我还以为你……”
“ 以为我什么?”
“没什么,最近学习怎么样?”
“将就,你呢?”用手机敲完最后一个字,我搓了搓因为冬风而逐渐冷却的手,心里却满是暖意在流动。
“我也还好,该睡了,十点四十了,有些晚了,女孩子要早睡,好好睡觉是最好的美容,晚安,平平。”
我揣测着他接下来要说的话,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句,即使有些不舍,我也还是强迫自己说了晚安。
打完晚安二字之后我就放下了手机,放下了扎了一天的头发,睡下,可我怎么也睡不着。
翻来覆去,辗转反侧,怎么也想不通平日里与我聊天至少到十一点的辰安怎么会在十点四十就给我说晚安。
“好了,不要想了,不要太敏感了。他那么优秀的一个人,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应该是太累了,所以今天早点休息了,没事的,放宽心,汶汶。”
还记得那天初见,他是青协的主席,我在台上叙说着准备已久的台词,他在台下的第一排,眉眼专注地看了一个又一个的台上的人。
当时他提的问题当真是刁钻又合理,让我有了一种高中做语文阅读答题模板中的感觉——“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记不清楚当时我回答的细枝末节,但我能确定的是我的答案算不上完美,甚至是问题极大。
“汶汶,恭喜你加入咱们青协。”我们学校无论是部门还是协会只要竞选干事成功都是主席等人亲自发消息,当时我还不知道是辰安哥给我发的消息,直到后来我们渐渐熟络起来才知道缘分是从那时候开始的。
“看在你这么可爱的份上,就做我妹妹吧,怎么样,平平,或者菜菜?”
做妹妹也没有什么不好,离他又近了一步。
但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从那个时候乃至更早的时候,我就对他暗许芳心,情根深种,否则又怎么会。
“辰安哥,你的快递。”
深冬的清晨里我提前起床绕路去他楼下给他取快递,掐好点给下楼准备吃饭的他递过去。
他也总是在每个月月末左右递给我红糖姜茶冲剂,说你来大姨妈的时候勾兑着开水喝,肚子不会那么痛。
“骑了这么久的车,手冷了吧,我给你暖暖。”
等到后来天气越发寒冷时,我每次给他取了快递到他寝室楼下之后,他总会把书放在自行车前的篮子里,低下头好看的眉眼专注地看着我,将我的手包裹在他的手里轻柔搓动,直到我说不用了才停止。
慢慢地,借着那些美好回忆的温暖我进入了梦乡,芬芳扑鼻的腊梅花香枕着梦陪我到天明,醒来时已是阳光明媚。
心脏突然抽痛了下,我却不以为然。
今天醒过来没有辰安的早安,我本来以为这只是意外,直到他对我冷淡的态度持续了一周左右后,我才开始警觉起来,又或者说是没有办法没有理由再欺骗自己下去了。
一天早上出了寝室楼,长长地吸了一口冰凉的空气后,我走在学校的幽静小路上,想着许多事情,才反应过来一切都像是一场梦。
我一向认为自己是个足够克制足够理智的女孩子,没想到最后还是没能抵挡住荷尔蒙与多巴胺的魅力。
元旦节的晚上,我再也忍不住我对他的思念,按耐不住对他的感情,隐匿不下对他的喜欢:“辰安哥,元旦节快乐,如果可以,我更愿意叫你辰安。辰安,我喜欢你。”
我知道我也承认我这是在赌,但我不甘心,因为我觉得他是喜欢我的,我等了又等,七个小时后,他才回复我:“汶汶,你才大一,要以学业为重,你还年轻,不要考虑这些事情。”
“明辰安,你给我个明确的态度吧与能够说服我的理由,我好死心。”
说到底我也还是骄傲的吧,可在那一刻我觉得我身上所有的骄傲都被折损,就像是被扒光了羽毛的孔雀,卑微地奢求着什么。
“我很抱歉,我心里有其他人。”
没过多久,他又发过来一句消息,是意料之中最坏最坏的情况,那么我也该死心了。
那么,我多么想问他一句,“明辰安,既然你有这么充分的理由,为什么要选择七个小时后才回复我呢,你明知道最后无法给我一个好的结果,又为何要给我希望,再让我绝望?”
只可惜这所有话语都像是阳光下的泡沫,随着地表温度的上升,蒸发在我的心里,仿佛从来都没有过,而那些我对他的隐秘心思也全都湮没在了我那没有问出来的字字句句中。
几个月后的某一天,我仰起头,感受着微暖的阳光,心却微微凉,而我却不知道我到底丢失了什么。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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