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一点,看父亲睡着了,我悄悄出门往市区赶,因为明天早上限号的原因,今天不得不连夜赶回去,又失去了陪父亲在一起的机会。出门之前再看了他一眼,他半躺着,头部垫的有点高,担心刚吃的东西往外溢;他自由的睡,四仰八叉的睡,无忧无虑,无所忌惮。
夜,很静。远处没有其他车辆,车像一条撕破黑夜的闪电奔驰在路上,只能听到风声和收音机重复的歌曲,“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的田野,你赤手空拳来到人世间,为找到那片海不顾一切……”我的脑海里浮现出了四个字-----跑步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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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接触到这几个字,是在小学五年级的时候。当时有一本不出名的杂志叫做《小天鹅》,主编在中国困难的六七十年代参加了下乡工作,每天干着农活,背着稻草,还不忘记读书学习。印象最深的描写是“鞋底已经磨透,脚被石子扎破,背着上百斤的肥料踉踉跄跄,却不敢丢弃怀里的书”,他把自己的经历定义为跑步人生。年幼的我不明白什么叫做人生,只是觉得看书是一切,终于在那一年发表了人生第一篇作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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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到跑步,很自然又想到了关于草原上狮子和羚羊的故事。在古老的非洲大草原上,新一轮的太阳正冉冉升起,当金色的曙光照在一只狮子身上时,狮子醒来了,它抖了抖身上的毛,望着太阳对自己说:“今天我要不停的跑,追上跑的最慢的羚羊,把他吃掉”。在同一时候,一只羚羊醒来了,它望着升起的太阳对自己说:“今天我要不停的跑,成为跑的最快的羚羊,只有这样,才不会落在后面,让狮子吃掉”。在大草原上,羚羊在不停的向前跑,狮子不停的向前跑……在自然界中,不管狮子还是羚羊,为了生存,只有不停的向前跑,才不会被自然界淘汰。
风吹进来,我脑子里一片清净,仿佛飞奔在了非洲的草原。如果我是一头狮子,每天我想的第一件事情是跑的比最快的狮子快,还是比最慢的羚羊快;如果我是一直羚羊,我想的是比最快的羚羊快,还是比最快的狮子快。
也许这两个的结果是一样的,但是本质上却是命运一种掌握在自己的手中,一种掌握在别人的手中;一种把自己定义为主动者,另一种是防御者;一种可以率先捕到猎物,一种只能吃别人剩下的残骸;一种可以很轻松拜托追赶,一种却在奢望对手的放弃,时刻绷劲思想。这也许就是选择的差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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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重复播放的歌,自嘲一下:生活不至远方的苟且,因为还有更加苟且的地方。从农村到县城,从县城到郊区,从郊区到市区,光线逐渐好起来。跑步人生,不正是现在奔驰在高速路上的汽车。有时候被超越了,有时候又反超了,有时候抛锚了,有时候可能出事故了,但是目的有一个,向前。因为目标就在前面,容不得停息和减速,否则就会被落下。
曾经,我们比的是谁吃的多;
曾经,我们比的是谁学习好;
曾经,我们比的是谁跑得快;
曾经,我们比的是谁耍的酷;
曾经,我们比的是谁喝酒强;
以后,我们比的是自己的成长速度是否超过了衰老速度,自己的赚钱速度是否超越了花费速度,自己的给予速度是否超越了索取速度。
明天跑步继续,不间断、不停息、不放弃,这就是人生,跑步才能达到的人生,体验的不仅是路边的风景,还有速度的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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