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蓝清辉这两天很烦躁,烦躁的连中午的饭盒质量又下降了也没太留神。人力资源的小姑娘过来找他签字,莫名被他骂了几句。小姑娘涨红了脸抱着文件走了,他也略觉得有些有些尴尬。清清嗓子,却见朱槿正在发呆。
蓝清辉只觉得火腾腾的往上冒,强压下怒气,心里数到三十才开口道:“朱槿你干嘛呢?今早开会的摘要写了吗?”
朱槿啊的一声,一双眸子迷迷离离仿佛还没有回神,看得蓝清辉火气上窜,满头发都是劈里啪啦的火星。朱槿道:“还没有还没有我马上去。” 蓝清辉哼的一声:“年轻人在公司里,不要以为有了一点点成绩就骄傲。要夹着尾巴做人!赶快去,我半小时以后开会要。”
朱槿一路答应,一路埋头翻笔记本。不知打翻了什么,只见一桌子的纸片飞舞,好几个文件夹子掉到了地上。年轻的姑娘急忙去捡,那文件夹子里的纸早散了一地。她手忙脚乱间又碰到了谁的椅子,一片乒乒乓乓的乱响。再看的时候一个红墨水的瓶子砸得粉碎,红墨水流了一地,文件大半都糟蹋了。
蓝清辉早看得呆了,这会儿看见姑娘捡起来几页纸要甩,连忙喝到:“放下,别甩。” 话音未落只觉得脸上一凉,再一低头,白衬衣上一串儿红墨水的印子,如雪上红梅,历历在目。
朱槿盯着他,仿佛也惊呆了。两个人面面相觑了半晌,忽然一起大笑起来。
蓝清辉问:“朱槿你怎么了?怎么这两天一直魂不守舍的?”
怎么了?
朱槿也想知道怎么了。
那日周沧海去金陵之后,忽然神色大变。一路小绵羊骑得哆哆嗦嗦不说,到家之后整个人都像用旧了的毛巾,揉搓的再没有一点精气神。朱槿问他有没有不舒服,周沧海只是说头疼。但是这头疼一头疼就疼了两天,吃饭也提不起精神来。到了晚间,周沧海吵吵着不舒服,早早回房睡觉。但是又添了新毛病,不许关灯,一点点的声音就惊叫起来。搞得朱槿索性在客厅的沙发睡了两晚。
问他要吃什么,要不要去医院,他的头摇的比拨浪鼓还要快。问怎么了,他倒一副奇怪的样子看回来:“没怎么啊,就是不舒服。休息两天就好了,你快该干嘛干嘛去。不要管我。”
简直就像个面对蒋匪军的共产党员。
朱槿发怒道:“什么叫不要管你,你看看你都啥样了。走走走现在就去医院。” 周沧海把头蒙在被子里:“朱槿你别管我,我想想就好了。”
这句话里大有玄机,朱槿原已经伸手去揭他的被子,听了这话手慢慢的缩了回去,半晌也只叹了两口气,还是上班去了。
听见她出门,周沧海起身踱到窗边。只见年轻姑娘匆匆的跑过马路,一头长发被风吹的直扬起来,在阳光下如上好的锦缎,亮的耀眼。
如天上最亮的星星,如同一道光。
周沧海愣愣的看了半晌,直到姑娘走得看不到了,才抬起手来,胡乱擦了一把脸。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