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顾,你回去以后打算做什么?”校长慈祥地看着顾灵如,心中不舍。
“父母已经帮我找了个工作,也是在学校教书。”顾灵如低下头,盯着自己的鞋子,心中有些愧疚。
校长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开口劝道:“小顾,你不要因为没有坚持在这里教书而愧疚,这么多年,来来往往那么多人在这里停留,能像你这样在这里坚持几年的只有寥寥几个,你给清水镇带来的影响也是巨大的。像这些孩子,他们接受了教育,对大城市的向往也是与日俱增的,而你的存在,告诉他们未来的道路他们该如何选择。你回去会有更好的发展,我只希望你能常来看看这些孩子,他们几乎都被伤透了心啊!”
顾灵如看到校长的脸上带着几分看透世故的沧桑,蝉“知了知了”地叫了起来,格外的令人心烦。
回到宿舍,顾灵如靠着桌子,看着窗外。她听说过关于老校长的事,校长本来是名校的毕业生,有大好的前景,却放弃了城市的繁华,回到了这个淳朴的小镇,给这里的孩子教书,一干就是几十年,顾灵如不知道校长是否后悔过,在这里呆上几十年,出去怕也是跟不上城市的脚步了吧!
下午她继续给孩子们上了课,只是多了几个孩子询问她的去留,她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尽管下周就要走了,但她似乎并不怎么想走,她对这里似乎产生了一种眷恋。
晚上的时候,她给父母打电话。用的是学校的电话,手机在这里几乎没用。
“喂,妈……”
“小如,你下周就回来了吧?我在我的学校给你找了个位置,你回来休息几天就能上班,工资不高的,但至少比你在支教的时候好,你在那一个月工资才几百块;还有,你一个女孩子家回来就好好呆在家里,别再乱跑了,你也不小了,该谈对象了,我看你刘阿姨家的孩子就不错……”
“妈,我挂了!”顾灵如心中烦闷,听到母亲的这一番话更是生气,直接挂掉了电话。
她打开作业本,准备批改孩子们的作文。“啪”,停电了,孩子们的作文只好搁置,她躺到床上,没脱衣服就睡了。
早上,她被噩梦惊醒,头发已被汗湿,脸上也是汗,她却无暇顾及,反而忆起刚才的梦,刚才的梦是如此真实,也是她醒来之后记得最清楚的梦境了。
梦中,她要离开了,孩子们都来送她,小敏更是泣不成声。她安慰他们,很快,车子发动了,她上了车,向他们挥手。车子开了,掩盖了蝉声;帘子拉上了,隔绝了外面的烈日炎炎,也将孩子们隔绝在外。她看不到孩子们在疯狂的跟着车子奔跑,在向她呼喊,忽然,车子停了,似乎是撞到了什么,下了车,她发现是小敏……
她闭上眼睛,疲惫地按了按眉头,起床,心里那模糊的念头一闪而过,被她忽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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