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1 - 赤字中的民主

今天讨论民主制度和财政赤字之间的关系。

温习凯恩斯学派主张：

经济周期是因为人们可能出于“动物精神”，忽然间不愿消费了，社会总的消费需求下降了，不同的经济变量对总需求下降的应变空间不一样，价格和产量不能迅速做出调整，就会出现经济危机，政府应该出手干预，代替人们消费，修路、修桥、修体育馆，刺激需求，把生产重新带动起来。

以上集中关心的是宏观经济理论，把政府看作一个外生变量，它不在体系里，是超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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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政府是经济体中的重要参与者

1、政府不是置身经济体之外的超然机构

• 它是经济体中一个重要的参与者
• 它的政策，与体系中不同角色、不同位置人的利益密切相关

2、政府在选择政策时受到什么力量的影响？

政府为什么偏向于采用这样的政策，而不采用那样的政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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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民主国家大幅增长的财政支出

1、100多年来各大民主国家政府的财政支出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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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克菲勒永远都交“十一税”，收入的10%交给教堂。
• 政府收的税比上帝还要高。
• 上帝不用铺道路、建学校、盖医院，收10%就够了
• 今天的政府承担大量公共服务项目，向国民提供的服务品种、质量、时间长度都不一样了，当然应该多收税。

2、为什么今天的政府愿意承担那么大的责任呢？

• 非常重要的原因：民主。
  近100年来，这些国家采取的民主制度，投票人的年轻化、多样化、普及化，导致政府财政支出的大幅增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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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布坎南与瓦格纳对民主与赤字的大胆预言

1986年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詹姆斯·布坎南（James Buchanan），和理查德·瓦格纳（Richard Wagner），出版《赤字中的民主：凯恩斯勋爵的政治遗产（Democracy in Deficit： The Political Legacy of Lord Keynes）》（1977）。

布坎南与瓦格纳（从左至右）

本书预言并解释了：为什么在民主制度下，不可避免地会产生大量的政府赤字。

• 公共选择学派认为：政府是经济体中的一员，它并非超然置身事外，受到经济规律的制约。
• 政府不可能做出决策、行动、评估，真正做评估、决策、行动的是个人。
  • 个人面对不同选择时，必须采取那些能够让他们生存下来、存活得更好的策略。
    政客总是“欺软怕硬”，采用增大赤字的办法来讨好选民，让自己赢得选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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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经济学家对失业与经济周期的解释

• 信息不对称，雇主和雇员之间没有得到很好的撮合。
• 经济体本身存在自然失业率。
• 由于技术的进步导致的，劳动力被节省下来本来是好事
• 因为过去的经济政策可能出了问题，让人们做了错误的决策。失业率高是对过去所犯错误的纠正，是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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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民主下的政客：为讨好选民而增大赤字

政客不会像经济学家那样说真话，而会说：

你今天找不到工作不是你的错，是社会的错；不是你的责任，是政府的责任；你找不到工作，我给你创造工作。

• 创造工作得要钱，借债是一种常见的办法。
• 布坎南和瓦格纳预测：在民主体制下，政客会欺软怕硬，选择采用增大赤字的办法来讨好他们的选民，让自己赢得选举。

这本书写于1977年，当时凯恩斯主义的思想正大行其道，他们的观点不受待见。但在40年后的今天看来，他们当年符合逻辑，但听上去又是非常大胆的预测，很大程度上已是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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课堂小结

今天讲了民主制度和政府赤字之间的关系。

• 过去100多年来，民主国家的政府赤字都有大幅增长的趋势，当中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民主制度。
• 政客为了赢得选举，往往要采用避重就轻的办法讨好选民，把好处留到今天，把负担推到明天。
• 民主伴随着赤字，这是制度决定的。游戏规则当初定下来时，结局也已经定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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课后思考

一个国家要减少它的财政赤字，一个政府要减少它所承担的债务，在制度上要做什么样的规定才能做得到呢？
让投票决策的人承担相应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