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今天凌晨一点多回来的,我三点醒来的时候,看了客厅监控的回放才知道。
一千多不算多,一个不打牌的人,输这么多很正常。
我躺在床上想呀想,上次情人节他给我买八百的小灯泡,还经常挂在嘴边,的确是近期开销较大的东西了。昨天我们回了娘家,到了那里才接到他朋友的通知说晚上一起吃饭聚一聚,结果下午天气燥热,娃娃们早上穿出来的衣服厚了,赴约的路上我说去给娃娃买衣服吧。两件外套、一件卫衣、一条裤子,花了五百多。付钱的时候他不在场,后来他问我多少钱,我特意多报了两百块想气一气“抠门”的他,“七百多!”
“这么贵啊!”果然他是有点心疼的。
“四件衣服呢,哪里贵了。”我拿数量说话。四件衣服五百多的确不贵。
关于钱,我俩一直是,我大手大脚,他,怎么形容呢,我一下竟想不到词语。视财如命吧,他又接受我的消费观,随我折腾,但他又在意钱。我买东西不问价格,他买东西先问价。我总说问了干嘛,问了难道你就不买吗。
他一度反对我使用花呗,说虚拟的钱用起来没有度,我怎么会放弃马云背后的女人这个身份呢?
总之,这么多年,我们俩在消费问题上磨合得算是不错了。尤其,他对我们是很大方的,该花就花,不该花的,我一坚持他也就只能花了。
可是最近,我们刚买了车位,手上根本没有多余的钱。一旦开学,骁哥上幼儿园要交三千多,弟弟的阿姨要给三千多,装修贷款三千多,还有其他零散的开支,而我们接下来的工资,加起来才六千多。
一分钱难倒英雄汉。
我想着这些,再想想昨天他喝完酒,本打算让我带着两个小孩子开车回来,他直接留在那里打牌的事,不得不感慨酒真是壮人胆啊,可惜壮的不是我的胆,他们几个酒友是怎么会认为我在夜里八点半有独自开车带两个娃回来的能耐呢?
好在他跟我一起回来了。
说是打牌,其实应该赌博,纯粹就是拿扑克牌比大小,太考验手气了,一次可以押一两百甚至更多,我们这儿叫斗牛。我没打算拦他,尽管他说话已经开始舌头打结。我拿了家里找得到的现金,还是小气吧啦地数了数,三千七,加上他身上的八百,一共四千五。
临走,我还交代已经醉态的他,别在出租车上把钱弄丢了。
我是真不放心钱,但我也做好了这些钱在牌桌上有去无回的打算。
这几年他都不上牌桌的。这次是他的朋友说几兄弟玩一玩,他也刚好在过年时跟家里人打扑克牌(另一种,没那么大输赢)都是赢的状态,再加上人家兄弟跟我说,“嫂子,不会又不放谢老师出来吧?”他们觉得他不上牌桌是我不让他去,天知道是他自己舍不得输钱。
我要是拦,显得我小气了。
三点醒来我查了监控,一点二十回来,进了厕所大概五十分钟,两点二十回骁哥的房间睡觉,我出卧室门正听得他们房间鼾声如雷。
忍不住翻了一下他的口袋,还剩下三千两百多,输了一千三左右。比预期少,倒是心平气和。
躺回床上,想了很久还是睡不着,甚至想要不要打开简书把这些感受写下来,又担心更睡不着。后来四点多的时候才入睡。
他肯定不是抱着赢钱的想法去的,以前他们喊他打牌他都拒绝,这一次为了兄弟情义,舍钱陪君子。其他几人都是牌场老手,在输赢中感受生活的刺激。跟他们比,我们这种按部就班拿工资的生活,显然平淡得多。不知道明年是否还会如此,也不知道昨天他要是没喝酒的话,输了钱是不是还能睡得那么香。
说到底,还是穷。
看到这里了,再分享个后续吧。
十点他醒来,我斟酌了一下用语,这是我睡不着的时候也想过的事情,而且我很期待他的回复会是怎样的——问他输了多少是不相信他,问他赢了多少呢,好像还和气点。于是我问“你昨晚赢了多少啊?”
你猜猜,他怎么答。
“不知道啊,可能赢了几百吧,没仔细数。”说完就躲厕所里了。
呵呵,男人!我可数仔细了,输了一千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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