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入睡时分,因为在家工作的事情有些眉目,在已经能够摆脱眼罩入睡的情况下,决定尝试着把耳塞也卸掉,这将又是一次夜晚休眠习惯的改变。我用眼罩耳塞辅助入眠的习惯,形成于大学的第一个学期。
大学,与之前的高中和初中大为不同,不再是骑着电动车就能把学上的情况,而是离家千万里远的情况;而身为农民儿子的我,自然也不可能高消费地在校外自己租住房子住,当然是选择多数人选择的住宿方案,住学校提供的集体宿舍。而我,住过条件最差的十人间,也住过条件好一些的六人间,这于本文来说都不重要。
对本文来说,重要的是,集体宿舍中的舍友虽不是来自五湖四海,但也是有着不同生活背景的广东人。经历遭遇的不同,自然也就生活习惯也不同,有的人早睡,有的人不到子夜之后是不会去睡的,而我就是宿舍中早睡的人,并且通常是最早睡的那一个。
我开始睡后,要隔有一段时间,才会有第二个早睡的室友上床睡觉,所以,最开始的一段时间里,不可能因为我要睡,宿舍里就必须关灯,这既不符合服从大多数的传统,也不符合我与人为善的作风。在我打算睡觉时,宿舍里仍然灯火通明,室友们该干嘛就干嘛,只不过别太过分就行了,我并不苛求。这种条件下,为了让自己真正早睡,而不是像条能翻身的咸鱼一样躺在床上,我就开始用上眼罩和耳塞,而这在之前的无数夜晚里,都是未曾见过更不曾用过的东西。
大学之前,我都是走读,即便是提供了住宿的高中,我也是选择走读,所以,连同晚修也是大学之后才有的。高中选择走读,而不是住宿,一方面是因为高中离我家并不很远,另一方面我家的环境远比学校更适合学习。我家在乡下,并且住的地方并不是大家扎堆的地方,而是有些离群索居,因而人声喧闹不会在耳际闹个不停,很是清幽。
远离人群的乡村宅院,白天不嘈杂,夜晚就更安静了。而高大树木列阵四周,犹如一张大筛子,只不过筛的是光线,因而,当时的院子里,黄昏来得比其他地方早;白天早阴,夜晚就更暗了,何况那个时候也没有如今这么多的人造光。安静足够,黑暗也足够,这样的环境中睡觉,哪里还需要眼罩和耳塞的辅助。
当然了,时刻浸在空气中的我们,不可能真的什么声音都听不到,就像当年夜晚我憩息在树下屋里床上的时候,荧荧虫声四面八方而来,仿佛自己正置身于虫声汇成的海洋中。既如此,我为何说当年的夜晚很安静呢?这是因为,虫声不算是热闹声,只算是冷清声,只有环境充分安静,你才能听到虫声,否则即便立身于草丛前,也不会听见一丝一毫的虫声。
虫声不响的同时,和雨声一样,都是具有助眠作用的白噪声,与那些听了之后让人睡不着觉的声音大为不同、有着本质的区别。现在,很多音乐应用里的助眠专区除了轻音乐的钢琴曲、箫笛曲等等外,还多了不少用自然白噪音编制而成的曲子;在这些白噪音中,比较浓墨重彩的,除了雨声外就是虫声。
对于身在城市,且有轻度睡眠障碍的人,想要用虫声助眠,就需要音乐应用里提供的这些他人录好的虫鸣,毕竟钢铁水泥构筑的城市里,虫儿很少。而我,现居于农村地区,要听一曲虫儿演奏的乐曲,完全不需要借助音乐应用,只需打开窗户玻璃拉上纱窗放下窗帘,再卸下耳塞,就能够听个酣畅淋漓,从入睡开始一直到第二天的喧嚣升腾而起之前,都能够无障碍地听着。
昨晚,卸下耳塞后,听着荧荧虫声入睡,虽然整晚睡得没有带着耳塞时那么安稳,陆续醒来过一两次,但这并不算一夜无眠,而算还不错的了,毕竟改变总要经历一阵不适应。下午,我就要去确定这份在家门口工作的机会,能否把握住。如果,真的可以在家门口工作,那么我今晚依旧会选择不带耳塞睡觉,但,如果事与愿违,我可能会选择继续戴着耳塞睡,毕竟将来在城市工作也是需要戴着耳塞睡的,甚至连已经抛开的眼罩也要重新拿起。
天可怜见,就让我这小小的心愿得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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