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天总是爱这般捉弄人,大起大落才是心脏最难以承受的。
命运摆在自己面前,除了为它哭,为它笑,为它食欲不振,为它不能入眠,才发现其余的什么都做不了。
它用尽全力的奔跑,命令自己身上所有的细胞和毛发一起奔跑。它穿过一条车流量较大的马路,差点儿引发两辆大车追尾的事故,她掀翻了正要收摊的卖苹果小贩的果篮,记得摊主大骂他撞碎了一家商店门外敞开的玻璃大门,宁可头破血流,也要继续往前冲。
它奋力的奔跑,想追上被地平线吞噬掉一半的太阳。
“喂,你要去哪儿?”阿毛在它后面边追边喊。
去哪儿?它怎么知道,它只想离他们远远,让他们知道大黑从来没有出现过。
他告诫自己一定要比阿毛跑得快,否则被阿毛追上的话,阿毛一定会说:“你说的狗的尊严呢?你不是说过永远不会接受人类的施舍吗?你不是说永远不需要主人的吗?那你为什么跟随我的主人来到了我的家?”一番羞辱与讽刺的话,一定会压的它抬不起头来,走路永远要夹着尾巴,与其反驳,不如不听。
“喂,你的泡泡浴还没有洗呢,主人已经放好水了,你还要帮我去数清泡泡到底有几种颜色呢。”阿毛边跑边喊着,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体力逐渐不支了。
大黑听阿毛的声音越来越小,可仍马不停蹄,想甩的干净一些。
它把阿毛的单纯善良,理解成了虚伪,这容易理解,毕竟折磨多了,自己也会怀疑自己。
它不在想什么泡泡,它没告诉啊猫泡泡只有在阳光下才会呈现出七种颜色,可现在是黄昏,只需一刻便是黑夜。它美好的幻想也如泡泡一样,轻易的破裂了。
独自跑到了东边的那条河的河岸上,它的胃里装满了泪水,感觉并不比这和水少,它悲愤的像一只因重创而恐怖,因恐怖而咆哮的困兽,禁不住仰天嚎叫了一声。这是悲鸣,粗壮的悲鸣,是雄狮的怒吼,歇斯底里,撕心裂肺,当出了沉重的回声。回声在空气中扩张蔓延,传的很远很远。
没有泪水了,泪水已经流干了。
它一跃,跳到了河里,恰巧太阳收敛最后一抹余晖,大黑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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