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女夭彦页 | 来源:发表于2019-11-14 19:56 被阅读0次

    2018.11.11.

    我想写一段没人看懂的字。

    不知从何时起从何谈起,这日子成了节日。

    我并不认同,不认同有用吗?要不活成狗,要不狂欢着嘶声咒剁手。

    11日,我一个人蜷在汽车里过了夜,11日,我一个人在异乡,想起一打中的11枚亦真亦幻的欢喜,我说,人活着,就是在演戏,自导自演的戏,设计台词,和桥段。

    11日,最后一枚,在我票夹的角落里,安静地待了许久许久。

    我曾开玩笑说,它会过期的。

    我没去研究保质期,不过,一语成谶,原来一个字可以这么复杂难写。玩笑成了现实,最后一枚,终究头也不回地走向保质期的标定日期。

    又或许,它早已过了保质期,而我,一直不愿意去承认,不愿意求证真相揭开早已注定的结局。

    11日,最后一枚行尸走肉,是时候,为它找个葬身之所,甚至应该为它竖一块碑,在坚硬的表面,刻上欢喜的文字。

    一枚热烈的黄花,柔弱盛开,开在欢喜里。

    欢喜中心,一枚苍蝇在花蕊之上贪婪地吸吮,很奇怪,它轻薄的羽翼,是如何承受起笨拙沉重的身体?风很凉,在目光之外。

    我欢喜着欣赏,猛然惊觉,在传统风俗里,黄花是用来祭奠的。

    祭奠,最后一枚。

    11月11日,冬夜,细雨,我在这里,清凉禅寺。

    本来,我在泰州路东山路附近的小酒馆里一个人吃鸡,喝完碗中的酒,就要一个人回到车里,过完节日的夜。

    微信里我暴露了位置,还提到了三峰寺的夜是否有璀璨的光,朋友发来即时图片,我说,真美,她回答,我就住在旁边,天天看,没感觉。

    我马上改变了主意,和着细密的雨,沿东山路步行走往虞山。

    三环路,我用手机拍的,夜色里的清凉寺在三峰山腰,熠熠生辉,太美,本来我只想看一眼的,临时又改变主意,决定趁这雨夜,拜谒这座江南名刹。

    清凉寺的灯火,映红了半边天空,三峰街夜景,特喜欢的感觉,湿润的街砖,浓郁的树荫,空气中的雾气迷朦的路灯的光,这条路,明明道向仙镜,只是,手机的效果和实境差太多,远没有我所感知的微妙。

    气喘吁吁地上山,有风掠过树梢,嗽嗽声中,积聚在树叶上的雨滴纷纷跌落,跌破了山林的寂静,清凉禅寺的灯火辉煌,穿透雨夜,穿透高大的松树丛和竹梢,恍然于俗世之外。

    距离山门不过百米时,寺庙的灯火突兀地熄灭,就0.01秒的时间,山林静默幽暗,沉入黑夜之中。

    到了熄灯的时候了,我暗自惋惜,只要再早五分钟,我就可以用手机拍到光彩炫目的清凉寺了,我只迟到了几十步路。

    于是,只能拍到几张灰暗的影像,山门,石栏,和不知名的古树。

    抬头望夜色中古朴的山墙与飞檐,突然明白,这就是我的缘份,佛法在我远眺的仰望中,它一直在等着我,等着我靠近。

    11月11日,我离佛那么地近。

    待我抵达,夜色已深,冬雨正密,禅寺的灯火突兀地灭了。

    佛说,时候不早了,早点休息吧!

    然后,佛轻轻合上双眼,安静地睡着了。

    原来,我眼中的风景,都会有任性色彩。

    又一艘飞机在蓝天下掠过我头顶,撕裂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它没能惊动一只蝴蝶,和忙碌着的蜜蜂。

    也许在和飞机别苗头,这只浑身沾满淡黄花粉的蜜蜂来了个高难度的侧身俯冲,向着木芙蓉的花蕊飞去,蜜蜂明显玩嗨了,这是战斗机的飞行轨迹,术语名滚桶,民航飞机可不玩这一套。

    另一只蜜蜂脚踩在一朵花上,腰身反挺着,把脑袋伸向另一朵花,它有点忙不过来,有点花心的嫌疑。

    大吴风草,飞蛾神态专注,从口中伸出一根又细又长的吸管,有条不紊地挨个吸食丛生的花柱。

    红叶石楠下,络石安静,斑点的叶面和粉绯红的嫩芽,远看很象一朵娇弱的花儿。

    一只白头翁拍闪着翅膀,降落在香樟树冠浓郁的树荫里,消失了踪影,树荫里有许多乌黑油亮的浆果,是它所喜欢的植物。

    我在这里停留片刻,我和它们一样,在生命和时光的间隙里,安静地留下些许痕迹。


    魔都墙角的苦苣菜,光影下,叶绿素泛出纤维表面,灵动,小蚜虫聚集成群,色彩艳丽,享受着盛宴。

    韭菜柳叶蒸饺,鸡蛋汤,生腌黄瓜洋葱辣椒,这是我的盛宴。

    阳光熙暖,照在民工超出了他实际年龄的脸上,略显疲惫的沧桑,一个人搬运纸箱,因为用力的缘故,他的嘴形有些许变形,气温很低,他的额上已经有了不易察觉的细密的汗珠。

    这是魔都的早晨,我在水池前用凉水抹了下脸,深吁一口气,几滴水霎间化成雾,在我眼前弥散。

    早安,上海。


    最终,我放弃了编辑,用了原图,我这只碎屏了的手机所拍摄到的金黄。

    就象,厌倦了的各种伪装。

    水稻早已收割,晒干,在屯(颜市音译)里安放,用白铁皮做成的屯。

    我还记得那叫做草窠的物件,用稻柴编成,紧密细致,有着淡淡的草香。

    我还记得小时候偷取的香烟,娘舅把它放在麦窠里,保持着它不受潮。

    我还记得香烟的牌子,大前门,那时,在颜市农村,大前门很是有档次,上海产的尤佳,其次青岛的,还有天津许昌徐州等地产的大前门,因了此,很多年后我到北京,一眼便认出了大前门这建筑。

    也多少说明我是老了,总在回忆从前的点点滴滴。

    莫非要说现如今?此刻,刚喝完一口小酒,在重型货车的驾驶室里,过我的第三夜,这不,又想起从前,九十年代吧?在长春零下三十多度的凌晨,裹一件军用大衣,在车头里籁籁着等待天明。

    时光轮回的味道,不用添加调料。

    秋末冬初,一只苍蝇在黄花之上,吮吸,据我所知晓的常识,糖份转化成热量非常有效,这花蕊的糖份,提供着苍蝇的能量。

    那么,这只苍蝇在最后的日子里,还可挣扎着延续它的生命。

    日光温熙,一抹黄色,占据了大半的画面。

    一只昆虫和黄花,蜜蜂的飞行。

    相同的地点,沙溪洪泾村的田野边,同样地,用原版的图。

    我想说,我喜欢田野里的细枝末叶,除了酒和美食,它们是我的最爱。

    女夭彦页在旷野,一个人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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