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潭渔港

作者: 雁韧 | 来源:发表于2018-02-28 17:54 被阅读72次
    (草潭一角•雁韧摄)草潭渔港

    当朋友驱车与我往北部湾草潭渔港时,一路上我浮想联翩。

    潮汐和船,惊涛泊岸,大海的喧响,雪浪花,海市蜃楼,海风轻轻吹,老人与海,海鳗,海鸥,海燕,海蜇,海豚,海马,白鲳,种种习惯性的言词,宛如半桶水,在我的脑海中浮泛,晃荡。

    我下了车,在海堤上迎风伫立,眺望北部湾畔的草潭渔港,那些从书本上拾得的词儿,却早就跑到了爪哇国。

    海天一色,一片灰蒙。连拍下的照片,都如此迷蒙,效果很不理想。这是捕捉乌贼(墨鱼)的季节,雾霭正浓。我们来的不是时候。

    海潮西退,露出黑黑的乱石和乌油油的滩涂,渔船搁浅,默然停靠在港湾里,宛如一个面容漂亮的人,被剥去了漂亮的外衣,露出浑身疤痕,给人一种散乱的感觉,不足直观。

    一个上了年纪的渔民,独自划着一叶扁舟,在浅海中来去,迎送三五个上船下船的耕海者。如此重复着他这一份从大海归于岸上生活后,驾轻就熟的工作。

    或许,他曾是一个航行大海的老手。气魄强壮的岁月,他在茫茫大海中搏击风浪,撒网收鱼,让群鱼挣扎,虾蟹被困,他却将自己爽爽朗朗的笑声,撒向南海,直抵西沙海域。那是我们祖国神圣不可侵犯的领海。

    历史总是一天天地发展,社会的进步亦然。

    在我漫长的生活经历中,有三件事让我印象深刻,记忆犹新,仿如昨日。

    上世纪70年代,我在雷州半岛红土地上的乡村生活。当地农民,几乎每家都用盐泡渍几斤青鳞鱼,当作上等的美味收藏。有亲戚朋友来探访,才取出一小碗置于饭桌上,招待客人。平时他们则以鱼露为最好的菜肴,每扒一口粥饭,就用筷子沾点鱼露放进嘴里,以配吞咽,一家老小皆如此。

    所谓鱼露,实际上是渔船上渍咸鱼的仓底水汁。渔港的人将它挑回家中过滤后烧开,大桶大桶的卖给供销社或居民副食店,再拆散卖给村民。以此为餸,当年生活水平如何,便可见一斑。

    时序轮转到1982年。有一次,我和同事老何到草潭一带的乡村,调查职工家庭的计划生育情况,所经路旁,摆着一筐筐刚从海上捕回的鲜美青鳞鱼,每斤才索价一角伍分,买多更便宜。可见,物质生活日渐丰富,改革开放真的见了成效。

    日升月降,星移斗转之间,一晃又是10年。1993年,我们公司与人合作,在草潭围海造地,为草潭人民谋福祉。经多年努力,所造出的土地上已建起了海鲜综合市场和鳞次栉比的居民楼房。拓宽了草潭渔港的区域,改善了渔民的生活、居住环境。

    我正这样联想时,朋友往西南方向一指,说:韧兄,你瞧,那边正热火朝天地筑海堤,建两级渔港哩!

    我往那个方向一瞧,海堤上竟一字儿排列着13辆深红色的大型载重汽车,车上满载麻石,有序地将石卸到划定的海域。

    一辆巨无霸似的铲车,伸出长臂,时而高举,时而重重地往下砸,将石筑实。

    一条新的海堤,不断地在海水中延伸。而在西北角,同样的工程也在紧张地施工。

    陪同我们一起浏览草潭镇的一位当地干部说,原有的渔港大小,直接影响了草潭经济的发展。二级渔港建成后,加上镇里正在大搞基础设施建设,一旦竣工,草潭镇将会发生巨大变化。那时候,万船出港回港,气势磅礴的景象,就更吸引人了!

    他的话,我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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