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一年中的最后一天,我们的老祖宗称为“岁除”,晚上则被称作“除夕”。因它与新年首尾相连,谓之“岁穷月尽、挨年近晚”,是新一年的前夕,是除旧迎新的重要时间交界点。又常与农历十二月廿九或三十日,故又称这一天也称为“大年三十”。岁除之日,民间特别重视,家家户户忙忙碌碌或清扫庭舍,除旧布新,张灯结彩,迎祖宗回家过年,并有年糕、备三牲饭菜等习俗,同时有贴春联、放鞭炮等重要风俗习惯,据说是为驱逐逃出深山,来到人间作恶的叫做“年”的怪兽,后来每到过年这一天,家家户户大红灯笼高高挂,人们写春联、贴春联,放鞭炮,在欢声笑语中迎接新年的到来。这是传说中的新年,传说的除夕。
时过境迁,一晃我已过而立之年,望着远处灯火通明的高楼大厦,听着汽车喇叭“嘀嘀嘀”的鸣笛声,使劲地回忆着儿时的年的味道。
一块糖果
记忆中,新年总是与糖果联系在一起的,寓意“甜甜蜜蜜”,记得入了腊月之后,街头巷尾,卖糖果的小贩们便开始多了起来,一般老年人居多,他们挑着担子,手拿着拨浪鼓,一边走一边吆喝着:卖糖果喲!一分钱一个喲!悠长的乡音在巷子中飘荡,每每听到,我便缠着妈去买,母亲拗不过,便从盒子里拿来两张一角的纸币打发了我。拿到钱,我飞也似的跑到卖糖果的老爷爷跟前,恭恭敬敬地递上两角钱大钞,看着他娴熟地数着糖果,那时候,这种一毛钱十粒的糖果是没有包装纸的,但对于我们来说,甚是满足了,两毛钱每次都可以多给两颗,一共二十二颗,一天吃一颗,差不多可以吃到开学吧,就这样,每天甜甜蜜蜜地吃着糖,过着“年”,甚是欢喜。
一件新衣服
一般情况下,过新年是要穿新衣服新鞋子的,可是对于姊妹较多、家庭条件不怎么好的家庭来说,每个孩子一套新衣服,的确有些困难。那时候,我家就我爸一个人的工资,要供我们姐弟三人上学,还要管着一大家的日常开销,真的是捉襟见肘,但是父母总会从牙缝里挤一些给我们三个添一件新衣服。印象最深的是93年,那年我上小学,弟弟妹妹还很小,没上学,那一年因为乡镇财政没钱,全乡的老师们都没领到一分钱工资,爸也是其中之一。可班照样上,作业照样批改,学生也照样辅导,那一年爸爸带初三毕业班。快过年了,可家里什么年货都没有,更别说新衣服了。
那一年,我印象很深,不仅因为那一年雪下得很大,没膝深,还因为那一年太穷,没办法,爸把家里的一头猪杀了去到街上卖猪肉,年幼的我跟在父亲身后背着秤,拿着砣,走在没膝深的雪地中……大街上,爸不再是一名教师,变成了一名杀猪卖肉的屠户,爸不会缺斤少两,也不会抬高价格,每次总是低于市场价卖给一些来买肉过年的老人们,爸总说他们年纪大了,不容易,可爸又何尝容易呢?那一年,卖猪肉,爸给我买了件红色的上衣,虽然不怎么合时宜(秋天穿的),但是我却很高兴!因为过新年,有新衣服了,至于是什么样的,都不重要,有就行。
现在回想起来,真的感觉很幸福,尽管现在什么都有,什么都不缺,每到新年,糖果、干果、以前想也不敢想的西瓜、樱桃,新衣服一套一套买,但是以前的那种幸福、满足感好像不存在了,可能是现在的生活条件好了,对于物质上的需求不那么渴望了,但心底对新年的渴望还是依然不减,这可能就是骨子中这份沉甸甸的情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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