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悠道:“靠我们的邻居,那条鱼不是要到凤王府售香料吗,我扮作他的同伴儿不就行了。”
敲开隔壁的门,从小刁口里得知她的小姐已去天香街最大的青楼喝花酒去了,乐悠和萧夜紧赶着往天香街方向走。
话说玉宇琼楼的头牌倾城蝶着一身盛装,抹一脸白粉,带二分高傲六分淫佚一分好奇一分失望之意走进贵客室的大门,突见玉飞鱼,那眼中的六分yin佚之意立即变成了十分,竟是全身一抖,可见异常兴奋,恨不得马上扑过来。
豆荚将倾城蝶挡了回去,倾城蝶坐在飞鱼身边替她斟酒,双眼不住放光,浑身散放出一种类似欲壑难填的气息,弄得飞鱼很不舒服。
飞鱼看他的样子,已知他不是本地货,土生土长的青楼小伙子怎会用这样的目光去瞧恩客,这人应是舶来品。
“小美人儿,你长得真美啊!”
飞鱼听烂蝶嗲声嗲气地说出这句话,也打了个抖,这话不应是由恩客嘴里说出来的吗?倾城蝶笑盈盈地问:“美人儿,怎么称呼?”豆荚呵斥了一句,将倾城蝶搭在飞鱼肩膀上的脏手打开。
飞鱼心想:你爷爷的,是老子嫖你,不是你嫖老子。
心里这么想,脸上却笑道:“倾城蝶,你是有些颜色,不过在我眼中,算不上一貌倾城。说真的,你的头发比你的长相更入我的眼。你叫我鱼老板行了。”
倾城蝶脸容不悦,但只一瞬间又重整了欢愉之色,发了个嗲,掐了飞鱼一把,这力道,差点把飞鱼掐出声儿来。豆荚斥道:“别动手动脚。”倾城蝶眄了豆荚一眼,道:“鱼老板,你是第一个说我长得不怎么样的女子,你真讨厌,不过,你夸我头发好,人家听了也很欢喜。”
豆荚喝道:“规矩点,坐正了,别软过来,不然,老娘我不客气啦!”
倾城蝶恨了豆荚一眼,对飞鱼撒娇道:“鱼老板,这个不男不女的怪物好烦,如此良夜,你我喝酒谈心,待会儿还要上床睡觉,有这么个讨人厌的怪物在这儿真的很煞风景耶,难不成,你要她看着我们……”说着,他将两个食指尖儿相碰。“你好坏啊,鱼老板!”说完这句,又将手捏成拳头想要捶飞鱼的肩膀,当然双手又被豆荚打开了。
豆荚骂道:“你才不男不女,你才是个怪物,恁的不知检点,别怪老娘我打男人。”
倾城蝶做出害怕的样子往飞鱼怀中靠,飞鱼躲开,倾城蝶扑了个空,站起来,插着腰,指着豆荚没好声气地说:“在玉宇琼楼,越不知检点就越遭人疼,连这个都不懂,你哪来的丑八怪?”豆荚道:“啥?你说我丑八怪?”
倾城蝶道:“你这张脸比磨砂纸还粗,头发比金刚石还硬,手脚比老树皮还糙,肤色比厚锅底还黑,你有哪半点儿像女人?”
豆荚揎起袖子,捏起拳头就要打人,飞鱼及时止住,灌了他一杯酒,叫他安静地站着。倾城蝶得意地睨了他一眼,气得豆荚呲牙咧嘴,说了句:“是,我是长得没我小姐好看,但不像你头重脚轻。”倾城蝶道:“什么头重脚轻?”豆荚道:“你顶了八九十斤的铁线,抹了六七十层铅粉,头还不重啊,你这颗猪头还能抬起来,老娘我也有点佩服。”
飞鱼哈哈大笑,“荚儿,你变好笑了。”
倾城蝶咬着牙狠狠瞪了他一眼。
飞鱼摸了把倾城蝶的头发,赞道:“真好啊,这头发,用什么洗的?”
倾城蝶道:“鱼老板,你叫这讨厌鬼走开,小蝶就把洗发的秘方说予你知。”
飞鱼眼睛一亮,“荚儿,你先走。”豆荚觉得这只烂蝶有些不对头,不愿离开。
“荚儿,听话,我办完事就回来,若是还未回,你和小刁不用等我,先去做买卖,别错过了时辰。”
豆荚想小姐聪明绝世,从来只有人栽在她手上,想必烂蝶会被小姐捉弄得很惨,王府的生意确然耽搁不得,说:“那你要快点回来。”
“知道了,快回去见你的新欢吧。”新欢自是小刁,果然,豆荚双腿像踩了个风火轮儿似的,飞出门口也没忘了瞪倾城蝶一眼。
豆荚一走,倾城蝶完全释放了,喜气云腾,欢声如雷,春意无边,火急火燎地焚香展衾,香囊暗解,罗带轻分,只剩一件半透明的薄衣,一只火红的蝴蝶跃然印在胳膊上,像似要展翅飞翔一般。
飞鱼一震,欲张嘴惊呼:“你便是一只蝶!”,幸好倾城蝶喂了她一口酒,这酒来势太急,飞鱼呛个不停,倾城蝶拍打飞鱼后背,飞鱼咚咚跳的内心越发急切地跳动起来,急中生智,飞鱼吐了他一脸的酒,倾城蝶取出丝绢擦脸,猪头不转,贼眼不眨,死盯住飞鱼。
飞鱼道:“从你头发的气味可知,你用了零陵香、辛夷、玫瑰、檀香,甘草、菊花散、薄荷、藿香,丁香等,把这些东西研成末,用苏合油调匀晾干,待头发洗干净后,再将其涂抹到发上,约莫小半个时辰,用篦子篦去,既可香发又可护发。但很麻烦,也不会长久保持,若是中途一次不这么洗,你就会被打回原形,头发像被淋了一盆廉价的猪油,从你的发根来看,你本身的发质很差,过二十五岁,头发生长变慢,掉发变快,再加你纵欲过度,费神伤肾,我刚才摸了你头发一把,手心里就多出十来根掉发,你用的东西固然很好,但重点在祛油并非增发,想必你每次洗头都会掉一大把,你若有幸活到四十,定会变成一个寸草不生的秃子。”
倾城蝶像被泼了一盆冷水,目中不愉之色若隐若现,看来他很不想自己的秀发被人长篇大论。
“鱼老板有什么方法可以教小蝶,让小蝶四十岁时仍旧郁郁葱葱,小蝶不要寸草不生啊。”
“你也要有命活到四十岁,才能谈头发的事。“
“讨厌啦!”
“很简单,听说有一种酒,叫离恨醅……”
“离恨醅?这酒居然能使头发不掉,怎么可能?”倾城蝶显然不信,“离恨醅,顾名思义,若是经历离愁别恨的人喝了一口这酒,心痛就没那么厉害了,据我所知,离恨醅就只有这一个功效。”
飞鱼道:“真或假,要试了才知道。”倾城蝶道:“这酒挺昂贵的,我知道在哪儿可以找到……”他刚要说出地点,不巧的是,传来敲门声,一个小厮叫道:“蝶儿爷,蝉花给你们送酒来了。”
门被推开,倾城蝶看着送酒的小厮,道:“哟,蝉花儿,又偷酒喝了吧,脑门上挂了个大彩。”原来蝉花好喝酒却不胜酒力,喝三口准撞个鼻青脸肿,被郭老鸨勒令禁酒。
蝉花道:“我可没喝,刚在厨房被郭牙婆绊了一跤,攧到灶头上磕了个大疙瘩。”
飞鱼道:“郭牙婆,是那个腿短得像兔子,左唇边长了颗肉痣,痣上长了一寸长毛,专做买卖人口生意的黄脸婆?”
蝉花点头,倾城蝶问:“鱼老板,你认识她?”飞鱼道:“岂止是认识,我和她做过买卖呢。”倾城蝶霎时对飞鱼另眼相看,“这个老虔婆本是郭老爸的远方亲戚,但办事不利,郭老爸发配她到灶房添柴。”
飞鱼道:“我刚上楼时,看到一个老太婆探头探脑的,觉得眼熟,想必是她了,我和她有些过节,她要整我,这酒恐怕有来头。”
倾城蝶问蝉花,可否是打了酒就送上来,蝉花道:“我本要送上来,牙婆使了个绊子,她拿住了酒,我摔着了。她把酒递给我,整张脸好像不大对劲儿。”
飞鱼就着蝉花端来的酒壶倒了一盅,之前酒壶剩的酒倒了一盅,丢了一小锭银子到酒盘儿,对蝉花说:“这银子和酒是老板打赏给你的,你喝这杯,你刚端来的倒了一盅拿给郭牙婆喝。她要是问起,你就说两杯都是从上一个酒壶里倒出来的。”
蝉花摸不着头脑,倾城蝶笑得花枝乱颤,吩咐道:“还不去。”
“哦。”
蝉花和郭牙婆面对面饮了酒,蝉花又去打了一壶,刚要端上楼,却见郭牙婆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捂住肥臀,口中叫苦,飞也似的冲进茅房。
飞鱼听蝉花说了,大笑不止,倾城蝶也笑个不停,发嗔道:“鱼老板,你真的好坏,嘿嘿,不过,我喜欢。”
蝉花把门带上,屋里只剩伪狎客和真淫贼,倾城蝶性急难耐,立即要贴胸交骨和鸾凤,飞鱼朝他身上泼酒,他乐得借口身湿,将衣裳扯没了,徒剩个大红色裤衩儿,飞鱼叫道:“果真从里妖到外。”倾城蝶道:“今年是小蝶的的本命年,本命年穿红色,驱灾辟邪,逢凶化吉。”
两人围着桌子打转,飞鱼叫道:“你要是敢卸了你的红裤衩儿,老子先将你卸成八块儿。”倾城蝶淫笑道:“鱼老板不是来看我卸红裤衩儿,却是来干嘛,哦,原是要小蝶帮你卸裤衩儿。”飞鱼道:“呸!老子问你,离恨醅在什么地方?”
倾城蝶道:“那东西又不是什么稀罕物。”飞鱼道:“你这个贱男就比不上那东西。”倾城蝶步伐很快,撕下了飞鱼一绺衣袖。倾城蝶道:“只要你允我一夜风流,我就告予你知离恨醅的所在。”
“一只蝶,死淫贼!”
“有点见识,看到我的蝴蝶,知我是谁。”
干嘛和采花贼瞎费工夫,飞鱼一伸手,暗自叫苦,小钻调制的无敌迷香“一闻倒”,装在衣袖里,已被一只蝶扯下掉地上了。
一只蝶点了飞鱼腰间麻穴,将她抱上了芙蓉榻。轻轻一撩手,飞鱼的半边衣裳就滑了下来,香肤赛雪,晶莹玲珑,一只蝶将鼻子凑近飞鱼的左边颈窝,慢吞吞地从颈窝滑向手掌,飞鱼脑子疾速转动试图想个法子脱困,却太过于心浮气躁,脑子反而一片空白,飞鱼大骂,一只蝶充耳不闻,只做自己的事,忽地抬起头来,yin兴浓浓地看了飞鱼一眼,挓挲双手,将魔爪伸向飞鱼胸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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