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凉

作者: 盗圣火者 | 来源:发表于2019-08-08 22:18 被阅读3次

    快乐是简单的,如安静的夜,一切烦恼在暗的遮蔽里停止了,如初生的婴孩,一切都是那么自在浑然天成,无做作之嫌。

    台风利奇马快来了,带来了盛夏的一丝清凉,等到台风登陆后,雨水浇灌大地后,那就更加凉快了,雨水再顺着下水道流走后,树上的叶片经过冲刷干净了许多,但马上又会迎来新一轮的骄阳似火。

    利奇马是越南的一种水果,按照环太平洋国家的规则,用来命名台风,由14个成员提出的140个台风名称中,除了香港、澳门各有10个外,祖国大陆提出的10个是龙王、(孙)悟空、玉兔、海燕、风神、海神、杜鹃、电母、海马和海棠。

    趁着台风前夕的凉爽之夜,纳凉,成了不错的消遣。这里是一个新开发小区的广场,居民以外地人居多,刚需一族的年轻人带来了小小的婴儿潮,从几个月的宝宝到几岁的孩童,这个不大的广场上欢声笑语不断。看那两个7岁左右的小孩,在玩羽毛球,一个打过去,另一个永远接不住,但他们还是乐此不疲地进行着来回,一个小孩还煞有其事地记着得分:148、158、1180、1236……分数毫无规律,但他们的笑声是有节奏的,他们重复着简单的动作,用羽毛球拍捕捉那简单的快乐。

    这样简单的夜晚,静静地观察者周围的一切,白天上班积累的阴霾情绪就慢慢一扫而光了,剩下了简单的空空荡荡的影子前凝视的目光。

    想起了小的时候,在农家的院子里铺个凉席,仰天而卧,听妈妈讲那熟悉的故事和歇后语,即便已经听过几十遍,但只要是妈妈讲出来,愿意讲,那每听一遍都觉得是新鲜的。有一次,一只冒失的蚂蚁,顺着席子爬上枕头再爬到我皮肤上,翻越我得毫毛骨头和皮肤的褶皱,跨过我得耳垂,钻进我得耳洞,使劲往里探索,像是发现了什么宝藏,而我,像是遭受了五雷轰顶,噼里啪啦好不热闹,那个好奇的蚂蚁还在不停探索,我陷入恐惧,蹦来跳去,想请它出来,可这位神仙般的蚂蚁就是不遂我愿,我顿时觉得这只蚂蚁是不是孙悟空变得,他又想故伎重演,像折磨铁扇公主那样逼我就范,可我又什么可以逼迫的呢?我也没有什么把柄,莫非“孙悟空”发现了我什么秘密,提醒我在30年后会对我有大的影响,而我却对耳蜗里的逆耳忠言没当一回事儿,记得当时情急之下,老爸还请了个乡村毛脚医生用他那个又细又长的医用钳子给我把那只伟大的蚂蚁请出来,这才让我耳根子得到清净,就像是今晚细细的晚风,吹的纳凉人醉,真有“直把杭州作汴州”的穿越感了。

    突然响起张楚那首“蚂蚁蚂蚁蝗虫的大腿,蚂蚁蚂蚁蝴蝶的翅膀。我没有心事往事只是只蚂蚁,生下来胳膊大腿就是一样地细”,那首20多年前的歌,听来还这么新鲜。一群蚂蚁在地下有王国,有蚁后,一只蚂蚁在地面就没那么威武了,有可能变成纳凉人脚下的受害者,啊,这个层级明显的夜的世界,大人,小孩,花草鱼虫,蚂蚁,细菌;领导,下属,体制内,体制外,农村,城市,中国,中国以外,地球,宇宙,故乡,漂泊……

    黑夜,对于胆小的人来说,是漫长的,对于有秘密的人来说,是莫大的安慰。又想起了小时候,在院子里纳凉,总觉得土墙的外头有女鬼,这是受到鲁迅那篇《百草园与三味书屋》的影响,总觉得女鬼在墙头偷看,所以,不敢四处观望,只害怕蒲松龄笔下的哪只野鬼不受控制,从书中跑出来,或者是如大人所讲的“看了西游记半夜茅房不敢去”,那是害怕妖怪在黑暗里等着捉我么?更不用说,总觉得大厅的阁楼上有小偷会突然冲下来劫持我当人质那样的想象了,在在幼小的心里,装着那么多负面的恐惧,一点都没有《天下无贼》傻根的那点纯真和稚嫩。

    对黑暗的恐惧,和对黑暗的依赖,同样重要。黑暗伤害了胆量,但同样也掩护了秘密,感谢黑暗,让复杂的世界渐渐模糊,让装糊涂装傻成了自然而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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