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汉代汉武帝朝以来,我们一直奉儒家为正统思想。在汉朝时期以前,儒家或许是纯粹的道德教化的哲学,没有一点功利化的玷污,仁义礼智信是完全从人们的思想精神道德层面出发探讨人应该怎样去做。然而,儒学只是汉武帝以后的帝王控制人们思想、巩固自己政权的工具,成为了权力稳固的伪饰品,这些统治者竭力利用儒教宣扬自己的为政仁德来获取群众百官的信任并以此来掌握住他们。儒教在这样的政治功能的借用之下慢慢丧失其真正内涵,以致于儒教后来被许多真正的读书人、学者所唾弃和不齿。袁世凯在孙中山成立民国政府之后更是借着儒家的旗号掀起了“尊孔复古”的逆流,企图为自己极欲称帝的野心和私心披上合法的外衣,岂不是更加玷污辱没了孔大圣人?将孔孟之道完全颠覆,儒教系统已经混入了杂质。或许可以这样说,孔子的思想和现在的儒教中的什么纲常伦理是毫无关系的两回事,不管是后代的统治者也好,还是后世的儒家学者也好,早已经丢掉了“儒教”的真正内涵,从小的方面来狭隘地定义孔孟的思想,扭曲甚至丑化,变成人们思想中难以根除的毒瘤,可怕,可悲矣!
我不由得想到五四运动时期那股反孔狂潮,那批提倡反孔的青年人士、知识分子真的是在反对我们尊崇的孔子吗?并不是,他们有自己独到的判断,深知两千多年来,儒家思想在封建阶级的统治之下已经没有了主动和自由生存的空间,早已变成了统治者稳固政权的附庸,成为一种“奴隶”性质的思想。他们反对的是封建思想中糟粕的东西,儒家思想已经不再纯粹,既然根深蒂固的思想一时间不能扭转,就只能把内中不足的东西刨除出去,净化我们祖先传承下来的文化给养。
我们不禁要问,如果每一种文化,我们都不究其内蕴而乱用,作为谋取权力、金钱、地位等的话语权和较为有说服力的工具,那么到最后我们留给后辈的真正有用的,利于修身养性的有价值的东西又有多少呢?这将会是文化的失败,更是人类文明以及人类的失败,处处是凋敝,处处是不堪和缺漏,没有能够让我们灵魂得以栖息的净地。文化不仅被压缩,我们能够生存的空间也会大打折扣。
今年的十月份,我和父母去了周庄。其实虽然回来说周庄还是很有特色的一个古镇的,但是实话实说,我还是感受到了浓浓的商业化气息。我一开始是被周庄的水吸引了,一望无际的样子使得人的心绪顿开,起舞飞扬,一下子荡开了一汪污浊的水似的。然而走到周庄的尽头南湖边上一个佛教寺庙的时候,我不禁吃了一惊,这哪里还像一个寺庙?倒不如说是周庄某些投机的商人利用人们对于佛教的好奇心和虔诚之心而获取钱财的场所。这寺庙外墙估计是经过多次刷漆,显现出了很刺眼的代表佛教的黄色,让人看了头晕目眩,倒胃口。寺庙前面是一个山门,上面写着“水中佛国”四个大字,字迹苍劲有力,大概是建寺庙的时代的真迹了吧,就只有这一个庙门才让我稍稍感受到了佛家寺院的气息。不过,从庙门向里面走上几步,就会看到有人在庙门口摆着一张长桌子,上面有一些香火,专供来烧香拜佛的人使用,那些人正大光明地穿着自己的衣服,没有显露出一点对于佛教文化的虔诚之心,为的就是依靠佛门给自己养家糊口。我倒是挺佩服他们的,起码他们不虚伪,不会穿着和尚或者僧侣的衣服,装作清高的样子去赚客人们的钱,而是直接透露出以此为生计的一面,倒也不是太过分吼。到了里面,很是冷清,几乎没有佛教徒们举着香闭着双眼虔诚拜佛求佛的身影,可能我没注意吧,他们可能藏在一个隐蔽的地方,偷偷地讨教佛祖呢。经过一些僧侣住的房舍或者路人借住的房舍,屋门都紧锁,落满灰尘,难道他们有事情一齐外出了吗?总之我没有见到任何穿着和尚衣袍,戴着佛珠,嘴里不停念叨着的住持或者和尚,里面打扫院子的人也只是周围居住的平常人家,在这里面经营起了小生意。这座佛院只剩下了外壳,供周庄的人们作为谋生的工具,丧失了原有的内涵。
而听别人讲解的时候,我得知,据说这是宋代周迪功郎出资修建的(周庄人为了纪念周迪功郎的恩德而将此地更名为周庄),佛教的思想一直指导者着周庄人勤劳致富、安居乐业,初衷出于对于佛教精神的敬仰和崇拜,然而如今却成为了周庄人发财致富的敲门砖,给清明的佛教熏染了铜臭味,实在令人唏嘘不已,失去了原有的意味,前人的希望也被后代的鬼迷心窍的人幻化成了泡影。难道指望前人遗留下来的精神财富发一辈子横财吗?可是靠卖香火也不挣钱呀!挣钱需要动脑筋的。我实在气不过那些蠢人的行为,不懂得佛教的威严不可侵犯就应该离远一些,不要用臭脚踩上脏泥,留下恶臭。养家糊口的门路那么多,偏偏冒犯了佛教的神圣至纯,周庄的沈万三传下来的万三猪蹄这份生意也是极好的。
可能凡夫俗子没有那样高的境界吧,总是想在现实获得最大的利益,却无视对于文化的损害,说到底,是世俗化的价值观念太深重,只求得现实功用,少了很多纯粹,到头来呢,钱财散尽,也没有活明白,活通透,也许太功利化,我们中国很长时间以来已经不出什么思想大家了。很多先世传下来的无价之宝沾染了糟粕,很多很珍贵的东西因为人们的无知而永远地丧失了,就比如敦煌莫高窟里的经卷,那些壁画,都被王道士毁了,有时候我在想,寺院、道观水平这么差吗?难道是古代以来穷人家的孩子都会送去当和尚和道士混口饭吃?随随便便一个人都能够当和尚和道士,那这门槛也太低了吧?!他们起码有一点悟性的吧,要明白一点佛经和道义,能够识别什么是无价的宝物。我的内心只有愤恨。
现如今,真正的佛者不多了,将自己的心静下来,潜心悟道。多少年之前就已经听说过不少和尚仍旧贪恋凡尘中的美色,这还不打紧,居然同时上手十几个女性,欲望泛滥成灾,并且戒不掉对于世间权谋的欲念,宗教界腐败已经成为人所共见的现象,纯正的宗教已经不复存在。寺院已经不再是能够使得人们心灵得到安静的场所,我们不能从中得到真正的启迪,回到尘世中还是迷茫、困顿、劳累,往来奔波,我们本身不能驱除人生苦痛带给我们自身的烦恼。寺院中掺杂了那么多的欲望、贪腐与丑恶。我曾经去过位于青州驼山的一座寺庙还愿,在香烟袅袅的环绕中,我听到了大殿里面僧人们在诵经的声音,沉静肃穆又不失庄严,让外面的上香者顿足注目大殿,神思被拉向很高很空灵的地方,瞬间得到片刻的安宁。可是后来,再也没有过这样的经历。
佛教、儒教经典对于我们而言实在太远了,我们要看到原典或许才可以领悟其中的真义,回归到本初的思想,我们中断的文化命脉才可以重新拾起,赋予他们自由发展的力量,才可以重新焕发生机与活力。万不可将这些能够洗涤我们灵魂的瑰宝作为我们谋取凡世中任何鄙俗不堪事物的垫脚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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