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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来没想到有一天,我会来到新疆,来到伊犁,来到一个叫做伊宁南通实验学校的地方。 一
12月10日凌晨2点,我们一行五人,穿越雪花和细雨,从黄海之滨抵达未知的西域伊宁。
夜的眼炯炯的,我贪婪地看着窗外,路灯下,两排高大的白杨树扑面而来,活脱脱一派玉树临风的干练与洒脱。寒风里,它们枝干遒劲,那些延展在无限夜色里的枝枝杈杈,因为少了叶子的遮蔽,愈发显得脉络清晰,纹理鲜明,攥紧了我的心和眼。
一夜瑞雪雕枯树,换了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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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清早,向外望去,天地间灰蒙蒙的。
沐浴在晨光中的白杨,像极了一幅幅工笔细腻的水墨画,如梦如幻。就在枝杈的交界处,一个个硕大的鸟巢点缀其间。毫无疑问,那是身穿黑色礼服的小家伙们的杰作。瞧,它们肆意地在雪地里舒展着身姿,有的扑棱棱地扇动着翅膀,眨眼间已由树梢掠到了屋檐;有的三五成群地站在树梢静立不动,仿佛向远方瞭望;还有的迈着绅士般优雅的步履在地上踱来踱去,一会儿又振翅高飞,傲立枝头,叽叽喳喳地唱响一方冬的时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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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江晓雾,正冰天、树树凇花云叠。昨夜飞琼千万缕,谁剪条条晴雪?”
学校旁边的公路两侧,树的枝头饱蘸了霜雪,一条条、一根根,玉雕一般。细看,那是晶莹剔透、傲然怒放的一簇簇冰花。晶莹剔透;高大的白杨树结银花,苍老的榆树绽银菊。一排排,一棵棵在冬日阳光的照射下,水雾缭绕,恍若一个静谧纯净的童话世界。
树下的灌木丛,每根枝杈上都堆积着厚厚的雪,就像开满了白色的花朵,如果有心,细看一下那醉人的枝杈,被棉白的雪花粘裹得像一个个绒棒,在光的折射下发着耀眼的光。
似乎找不到合适的语言来描述冬日雾凇,即使你举着相机也拍不出它的美。置身其中,感觉不到时间的流动,只有与世隔绝的宁静与空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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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只有在这里,你才真正地理解这句诗的意思。
二
短短的15天,太多的感动。
第一天去对面的老师办公室打印资料,一个纯朴的美女问我:“你打印多少?”
“差不多十张吧。”
“好的,等会回办公室,你记得还我呀,我们办公室领纸张是有规定的。”
我开玩笑地说:“好,我回到江苏就寄过来。”
她立马鞠躬,一连串地喊,“对不起,对不起,我以为你是刚来的老师,没想到你是援疆老师。”
多好听的名字呀,援疆老师!
走在校园里,总是会遇见即使两人也排成队的孩子们,他们忽闪着美丽的大眼睛,对着你弯腰,甜甜地喊着“老师好”、“援教老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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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援教老师!前所未有的情愫萦绕心头,在南实,有援教老师办公室,有援教老师标准间,有援教老师食堂,有援教老师工作手册…… 淳朴热情的顾校长和她的老师们给了我们全方位的照顾和呵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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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又该给南实留下点什么呢?
南实是一所九年一贯制民汉学校。有80℅学生来自少数民族。不同的语言习惯,不同的生活背景,但一点也不影响老师们的工作热情。一年级级部主任王老师,尽管学校还未举行结对仪式,但她主动邀请我听课;金老师学校有大型的经典诵读活动需要组织,她也积极和我联系,忙里偷闲陪我去图书馆。当我在她俩的师徒合同上签下名字的时候,心里沉甸甸的,自豪的同时,更感受到一种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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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虽然从没有教过一年级,我还是和一(1)班的孩子们一起走进了《雪地里的小画家》。在孩子稚气的目光里,我看到了信任与渴望。谢谢王校长,在我重教30年的时候,圆了我教一年级的梦。教惯了高年级的人,突然上一年级的课,是多大的挑战呀!为了备好这一节,我连续两天一夜只睡两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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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主任工作、专业成长、儿童阅读、语文教学、学校课改等,我恨不得一古脑地把所知道的和老师们分享。于是我极其认真地准备课件,努力用一张张照片、一个个故事讲述我一路走来的风景,让她们可以清晰地看到我成长的脚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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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力哈,我结对的维吾尔族小男孩。读二年级,一声“石妈妈”,让我潸然泪下;她的爸爸在乡下帮扶,好多天都没回家,她妈妈倾心倾情地招待我们,临别时,祖力哈给我披上了一条漂亮的围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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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援疆,一生骄傲。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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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不一样的冬天 ,
伊宁南通实验学校
在梅香里静静幽居。
于花间疏影里,
我感受到,
每一朵雨花,
都有嫣然盛开的瑰丽,
每一场雪飘,
都有落英缤纷的旖旎。
也许缘分注定我和南实在今冬相遇,
所以隔山隔水也有风牵罗衣。
此去经年,
终使隔着长夜封锁的距离啊,
我仍深深地相信,
有爱在南通伊宁传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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