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经历过我妹妹的两次住院都是手术。
第一次是妹妹从老家搬来不久,在忍无可忍的情况下到医院去检查,结果需立即手术。妹夫把两个小姑娘送回老家给母亲带,这边准备住院,跟父母说是个小手术。
通过朋友联系了市人民医院孙院长主刀,他原来是市立医院外科的一把刀。入院检查后确定的手术方案是分两次,前后两面各一次,是个大手术。
那段时间所有的压力都在我肩上,办理入院,确定手术,准备润滑医护的东西,(孙院长例外,他是个很正、很敬业的专家)。手术的头天晚上我几乎被压垮了,一个人走在长江路上,眼泪就滚下来了。到开发区医院外科主任家去咨询手术的相关事宜,感谢他给了我一个医生常识方面的安慰。
顾不得给母亲打电话,早把父母忘在脑后了,也没考虑母亲在家会着急会焦虑,那时候除了眼前的什么都不顾。
手术当天我们老早到了现场,建闵的战友小胡听说后也到现场来陪伴。手术时间漫长的让我们度时如年。
终于看到手术室大门打开,白色的托盘里一块做病理切片的切割物,让我们看了看,很快出来了放心的结果。然后是脸色惨白的妹妹被推出来,因失血过多输了不少的血。6个小时的麻药过后,才能在我们的帮助下轻轻的活动一下身体。
这边顾不上与家里联系,实际也不想联系,不知道说什么。母亲只知道是小手术,因为她曾因脚伤在家里被下放的青岛大夫做过小手术,忍两天就过去了。她以为住个三五天就出院了,没想到没有出院的消息。
都说母女连心。过后才听母亲说手术那天,她一晚上没睡着觉,翻来覆去,心里木乱乱的。
相隔一个星期又进行二次手术,之前只和妹妹说做一次,她满心欢喜地做完手术就好了,没想到还有一次,这对她打击很大,二次手术差点儿过去,她说那会儿魂灵走了,又回来了。
母亲在家里右眼嘣嘣的跳了一天,走不住坐不住的,心好像不在身上了。做饭拿着水瓢找不到水缸,烧火忘了往锅灶加柴。实在是耐不过去了,让父亲给我们打电话。那时只有家里的座机,家里没人,回答他的是电话的响声。电话打不通,他们愈发的心焦。
有些时候在现场的人尽管着急,但不在现场的更难熬。这就是为什么每年高考考场外总围着大堆的父母在陪考。这比在家里能减缓点儿焦虑。我也是一样,孩子高考的时候我也是陪伴着。
妹妹过了二次手术的痛苦期,还未出院就想孩子,想的不行了。没人能回老家去接,只能让我12岁的孩子回去了。那也是一次冒险,我把她送到长途站,到县城她自己买票坐车到镇上,下了车到镇老干中心去找姥爷。那天大巴车晚点,到了镇上已到下班时间了。幸好在去老干中心的半路上,被下班骑车子回家的父亲看到了。如果错过,在举目无亲的陌生地方,孩子该怎么办?
八里路,到家后父亲打电话我们还没回家,接到电话时已经挺晚了。父亲劈头就嫌我大胆,让孩子回去也不事先打电话告诉,又说了万一之类的话。
我从未单独出过远门的孩子,把两个小表妹安全地接回来了。为此事我后怕了好久。
母亲后来说从妹妹住院她就二心不定,直熬到回来接孩子,心才稍稍放下来一点。
孩子孝顺父母,先把自己养活好是首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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