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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南随记之“古怪”的外公

城南随记之“古怪”的外公

作者: 治小憝 | 来源:发表于2020-03-13 02:07 被阅读0次

      懵懂的男孩在十二岁那年的暑假,跟随着与想象中容貌略有些不同的母亲来到了繁华而又热闹的大都市。

      那是一个炎热的夏天,相比其他地方却又多了几分干爽。在一个外表看似简陋,里面却充满了温馨的小出租屋。男孩穿着一件彰显略有些贴身的白色背心和一条红色的大花裤衩,手里拿着刚刚打开一包呼吸新鲜空气的番茄味薯片,一脸神色疑惑的坐在沙发上看着躺在阳台摇椅上那个留着精神短发掩盖不住岁月留下的缕缕白发,苍老的面容上胡须早已茂盛生长的老人。年迈而又瘦弱的身躯,好似狂风中屹立坚持的那一颗稻草。身上穿一件有些破旧并未舍得扔掉的白色背心和一条样式有些花俏的沙滩短裤,使那饱受岁月摧残的身躯多了几分生活的滋味。老人用那只饱经沧桑的左手轻轻挥动着用芭蕉叶制成的蒲扇。右手则夹着那根刚刚点燃的双喜牌香烟,贪婪的抽了一口。悠闲的看着远方的天空,嘴角还时不时的笑了起来。懵懂的男孩还是安耐不住心中的疑惑,便走到老人的身边好奇的问道:“外公你在看什么了?”男孩的外公回过神,皱了皱眉头看着男孩说道:“去,赶紧吃完你的薯片,写作业去。”男孩撅了撅嘴小声嘀咕的说道:“哼!有什么了不起。估计还没有我的薯片好吃。”说完咔嚓的一声,吃了一口薯片便离开呢。

      男孩十六岁那年男孩的外公病重在老家修养,男孩不知道那是最后一次陪伴他外公的时光,也是男孩脑海里外公最后的记忆。

      那是一个有些闷热的盛夏,闷压天气使人的心情略微有些躁动。在一个光线十分明亮的房间内,摆放着一张黝黑而又笨重却有些档次的电脑桌,电脑桌旁紧紧摆靠着一个张略显的有些单薄而又简单的木板床。男孩安静的坐在床旁,静静的看着老态龙钟的外公心底涌起止不住的心酸。过了一会,男孩听到外公几声短促的咳嗽,咳~咳~咳~。男孩回过神看着外公那只苍老的右手在胸口悄悄的做出一个夹香烟的动作,男孩笑了笑,便轻轻站起身子攧手攧脚的朝着门口走去。悄悄的伸出那个又大又圆的脑袋打探着在外面客厅休息外婆的情况。男孩看着外婆已经酣然入睡,轻巧的将卧房的房门合上。快速的转过身,急促的走到那张有些档次的电脑桌前。看着满是书籍和算术草稿狼藉的桌面,男孩无从下手,便侧着头一脸询问的神色看着外公。外公用眼神示意男孩将他扶坐起来,男孩点了点头,便上前抱向外公。当男孩刚刚抱起外公时,心中顿时大震。男孩不敢确认他摸到的是一句活生生的身躯,触觉和全身的神经元都在肯定的告诉男孩的大脑他抱起的是一具皮包骨头的人,活生生的人。男孩强压着泪水轻轻的将外公扶起,坐稳。男孩的外公深深的喘了粗气,平静的休一会。抬起那只苍老无力的左手指着电脑桌上靠近床头的那一堆书籍中的一本深红的书,男孩按照外公的指示拿出了那本书递给外公。外公小心翼翼的打开那本书,翻到其中一页看到了一跟完整的香烟。右手一边缓慢的拿起,一边注视着男孩。仿佛眼神里好像在说:“臭小子,你要是敢不给我点烟,你就完蛋了。”男孩低着头默默的为外公点燃了嘴上叼着的那支香烟,可男孩不知道这是他第一次给外公点烟也是最后一次。外公缓慢的、享受着抽着那根香烟,男孩也在旁边静静地看着那云雾缭绕中的外公。外公手中的香烟一点点的燃烧着,就像人生的路越走越短。当男孩的外公抽完最后一口香烟。他笑了,他对着男孩笑了,那笑容中带着几分惋惜、带着几分遗憾、也带着几分不舍。后来没过几天,男孩的外公安静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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