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穿过一条小巷子,又挤进另一条小巷子,最后来到一个僻静的地方,门口倒是有大大的单位名——xx强制戒毒所。
干警给我们写好了进入证,想要进入无缝大铁门,需要签字,再拿进入牌,将手机寄存,再往前走,等待检测后才打开最后一道铁门。终是看到了戒毒人员待的地方。
关押戒毒人员的地方绿植很多,很安静。隔着老高的铁栅栏,算是第一次见到了今天的主角,他们穿着整齐的衣服,在干警的看管下,一个一个进入到宿舍里去,嘴里大声地报着数,接着他们的小组长跑来向干警报备出练情况。
今天到这里的目的是和老师一起完成调查戒毒人员的一些情况。一批人很快就井然有序地端着小凳子出来,放凳子的动作都是整齐划一。一百个人,全都是寸头,毫无例外,他们都是面黄肌瘦。
一些人开始向其他人询问问卷怎么填,一些人潦草填完整个问卷,一些很是认真地看每一道题,旁边伴着的是小组长的大嗓门“你们搞快点!”
收起一些问卷,他们每个人都很是礼貌地双手把问卷交给我,再说声谢谢。粗略地看一遍,发现很多人的“真实”年龄远小于面容显示的年龄。宿舍楼里很多人开始探出头来看向外面,想要知道我们在做什么。
看起来他们很听话。
调查的第二批人是不识字的,我负责给其中十个念问卷内容。下面是我们的部分对话:
“这里,对,您应该勾这个男,是您的性别。”
“这一题的意思是您的学历是?”
——“我没有读过书,所以应该勾哪里?”
“这一题是问您第一次吸毒的原因是什么?”
——“啥子原因?朋友呗啦,他们喊我整,我就整啦!”
——“我是想试一下咯!”他们回答的很干脆。
“这一题是问您总共参与戒毒多少次?”
——“两次吧!”
——“一次。”
“这一题是问您对于出去以后不再吸毒有没有信心?”
——“这个啊……说实话,不确定勒!”
——“……,莫得~,我也不晓得我出去了他们还会不会喊我整,喊我整的话我肯定是还会整的……”说话的这个人很白,抓着问卷的手一直在不受控制的颤抖。
“最后一个问题是问您觉得您是一个有价值的人吗?”
——“没得咯,还有啥子哦!我啥子都没得咯!”
——“唉,还是有的嘛!”
调查的第三批人是还有三个月即将出所的人。这一群人的宿舍外,好十几个人在跳彝族民族舞,领头的是一个长得较修长的人,在他的组织下,整个舞蹈看起来很是有活力。
“他是一名中学老师。”干警说。
“对就是他,还是中学老师,在学校里头跟学生说不要吸毒,结果……啧啧啧,抓紧来的学生一看,老师都在这!”这是戒毒人员对他的介绍。
看起来他们很是鄙视别人的吸毒行为。
“报告,我写好了。”递给我问卷的人,戴着眼镜,很白净,19岁。我拿好问卷之后,他端着小凳子飞快地跑开,融进人群里面,和他们聊天,笑着看广场上跳舞的人。
因为好奇心,他打开了潘多拉魔盒。
今天我看到了社会上的一群人,在社会上时,有着自己的身份。朋友说:来吧,试试!亦或是出于刺激、好奇心,甚至有的人想要让自己长期保持亢奋状态以此长时间打游戏,他们开始接触毒品。有的人知道毒品的害处,可是在他们看来毒品可以给他们带来的好处远远大于坏处;又有一些人,完全无视毒品的害处。
无疑,我所看到的他们是可怜的,他们每天都要做着安排表上的事情,凡事都要给干警打报告,需要动作整齐划一,还有接受一些人若有若无的歧视,这些人或许是我们这样的调查人员,或许是干警,或许是他们一起戒毒的人,还有他们自己。最重要的是他们没有自由,常人经常忽视的东西。
但是,这些人绝对不是我看到的这么简单。

飞机上一对夫妇利用婴儿尸体携带毒品,欺骗大学生带礼品到马来西亚,现在这个大学生正在马来西亚监狱,等待她的是绞刑。这是贩毒分子的尝试运毒的各种手段;2011年10月5日,两艘中国商贸船只“玉兴八号”与“华平号”在湄公河地区水域遭劫持,13名中国籍船员在湄公河泰国水域被杀。这是贩毒分子贩毒的手段。他们穿梭于各个地方,和警察打游击战。这是他们逃避抓捕的样子。而我看到的只是他们被抓捕后的样子。
是他们自己的所作所为使得自己丧失了生为人享有自由的权利。
愿他们能够改过自新,克服社会上的一些困难,过上正常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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