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说,因为这新冠状病毒,学校又不能去,也不敢出去找同学们玩,成天就闷在家里。上上网课,玩玩手机,看看闲书,都无聊透顶了。
“搞点什么事情做,才有趣呢”?她问我。
“刺十字绣啊。”我随口一答。
因为那是我一直想做,却始终没有去做的一件事情。
她想了想:“嗯,嗯嗯,这个主意不错,我来试试。”
于是说干就干,在网上买了材料。快递回来,拆开封包,就欢天喜地躲她房间里忙活了起来。
女孩子就是女孩子啊,虽然生在这个高科技时代,不用再做针线活了,可骨子里还是爱女红的。
这两天,我一回来,就见她坐在那里,埋着头,在专心致志地刺绣。
穿针引线,一针一线,千针万线。
那模样儿倒使我联想起古代的女子来,没事就坐在绣楼里,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在针线中,把大好时光都赋予了针线活。
女儿说她要绣四个荷包,给她爸一个,给我一个,给她闺密一个,还有一个她自己留着。
从图上看,那四个荷包,有三个是淡粉色的,一个是天蓝色的。我说,那你就先把那蓝色的,弄好给我吧。
还真是精巧,小小的荷包捧在我手心里,方寸之间,有蓝天,有白云,有青山,有绿水,有花树,还有鸟。
可我往哪里配戴呢?这要是古人,那肯定挂在腰带上,或是坠在扇柄上,或是垂在脖颈上。
我不能放口袋里装着吧?我犯起了踌躇。
“可以挂在包上啊。”女儿提醒我。
“那你爸往哪里挂呢?”
“那我不管,嘿嘿。”
因为急于想分享这份小惊喜,小感动,我就拍视频给楼下的卫大姐看。
哪晓得人家也正在做针线,在补袜子。
我很吃惊:“你咋还补袜子呢?难道你们还在穿打补丁的袜子吗?”
她说:“哪里啊······”
原来她老爸患上了脑痴呆,还活在以往那缺衣少食的年代。
这段时间,老是在家脱袜子,说天都这么暖和了,还穿什么袜子,简直是浪费。好袜子要留着天冷了,等过年时才能穿。
可现在虽然是春天了,但也还春寒料峭。况且他都八十多岁了,可不能冻着,不保暖哪行。
就想了个点子,给他的袜子都加上补丁,让他以为是烂袜子,他就不心疼了,就肯穿。
视频里,卫大姐坐在那儿,穿针引线,一针一线,低着头做针线活的样子,我看了一遍又一遍。
也不知为什么,也许是儿时常见母亲在灯下做针线活的画面温馨着我的记忆,这么多年来,我还是很喜欢看做针线活的女子。
喜欢看她们安静地坐在那里,那低眉捻线的姿态,那飞针走线的从容,样子沉静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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