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群租生活

作者: 老行你好 | 来源:发表于2019-02-18 06:24 被阅读39次

    1995年,我们这些刚毕业不久的师范生,一起考入了那所刚建了两年的农村中学。

    从我家骑自行车到学校得一个小时,所以得在单位解决住宿问题。学校只有一座教学楼。没办法,只能给我和另一个老师——井老师,在教学楼上临时安排了一个小办公室做宿舍。井老师比我还要远,她的家在另一个县。显然,我们住在那里很不方便。吃饭只能是凑合,没办法做饭。不过,能有张床已经不错了。在那里住了一个多月之后,学校给我们在村里又租了一处房子当宿舍。这次是给七个人租的。不过,那五位女同事只是中午在那里休息,常住的还是只有我和井老师。

    我们的房东是一位小学老师,姓刘。刘老师的妻子在附近的镇办皮鞋厂上班。他们的儿子当时上三年级,既懂事又聪明。刘老师家的院子很大,分新院和旧院。中间隔一道墙,同走一个大门。学校给我们租的肯定是旧院。我们的七张床分别放在三个地方。堂屋有外屋和里屋。外屋放了四张床,里屋放了一张。还有和堂屋并排的东屋。东屋有两张床,我和井老师住东屋。

    井老师离家远,不能凑合,用电炉子做饭。我一开始还是凑合在办公室吃饭。天冷了,办公室生炉子。每个办公室都发给一套锅、刀、案板类的。因为新进的老师离家远的很多,所以学校给大家提供方便。热热从家带的菜和饭。愿意做饭的,也可以在办公室做。学校附近有两个集可以赶。平时也可以在村里的几个临时摊点或小卖部买点儿饭、菜。

    学校还有一个打烧饼的烧饼铺和一个小卖部。

    打烧饼的是附近一个村的小学老师的妻子和大女儿。她家的油酥烧饼做的的确香酥。美中不足是舍不得用面,太薄了。同事们背后笑称“照片儿烧饼”。不只是中午、下午可以买,课间饿了,也可以买个刚出炉的热乎乎的烧饼吃。有时,干脆就在那里付了钱,吃完再回办公室。烧饼母女也炒菜。谁想吃,先报名。每天就一个菜。先吃,记账。一个月算一次帐,也还算方便。如果想吃米饭,也可以早上到校后用快餐杯淘好米,放好水,放在打烧饼的炉子上面的角落,中午就可以吃上香喷喷的米饭了。

    小卖部的刘英是个瘦小的,爱俏的人,穿着很时尚。那个时候都找裁缝做衣服穿。我们经常去附近果科所旁的裁缝店里做衣服。

    因为我姓邢,所以和井老师租住在刘老师家时,刘老师开玩笑说,“我和邻居们说,我家现在可安全了,住着刑(邢)警(井)大队呢,小偷可不敢来。”

    刘老师和嫂子人非常好。再加上刘老师和我们同行,而且他们庄里庄乡的,和中学的老教师们也都认识,平时有很多共同语言。冬天,晚上吃完饭后,我和井老师就去刘老师他们屋里去聊聊天儿,看看电视或是打牌玩儿。刘老师有时还会请我们吃饭。学校每个月给刘老师的租金是七十元钱,一人十元,很便宜了。那时,农村也没有往外租房之说。都是本庄本院的,谁需要租房呢?因为我们这些新考入的教师都不是他们本乡的,有的在市区,有的在外县,所以才有了租房这回事儿。床也是学校统一提供的,当然属于学校的财产。

    1997年9月,井老师调到了乡里的另外一所中学。这样,常住的就剩下我一个人。好在,我和刘老师家住一个大院,所以倒也不害怕。井老师走后,我才置办了炉灶,自己做饭。

    又过了近一年,1998年6月我结婚,搬离了那个小院儿,结束了租房生活。1999年暑假,学校又和乡里另一所中学合并,新教师们都离家更近了,单位给租宿舍的历史也宣告终结。

    现在,有时做梦还会梦见当时我们群租的那个院子。

                2019.2.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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