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的开端,离过去很远,离未来,更远。
白岩松老师有一本书我很喜欢,叫《白说》,他在前言里写到:因为我姓白,所以这本书叫“白说”,其实不管我姓什么,这本书都应该叫“白说”。因为说了也白说,但是,不说白不说。
2015年战火纷飞,溃不成兵,生生死死由天命。我想了很多,其实痛苦就像快乐一样,缥缈的东西都不是绝对的。没人见过纯度100%的黄金,没人见过100%快乐的人,也没人见过100%痛苦的人。趋向是一种心理,所有的关键在于你走投无路的时候选择寻找哪一条路来柳暗花明。
1
我的家乡在中国中部的一个小城,黄土高原千沟万壑里某一个盆地聚集着我的家人和朋友。大山的儿女都留恋空谷回响时一声震碎细软回音的雁鸣,终年翻越一架架山沟去村庄遥远的另外一头儿。黄河哺育着世世代代的劳动人民,河滩边洗衣服的姑娘赤脚踩在被流水打磨地光滑甚至同水一般清澈的鹅卵石上,顽皮的孩子们爬上高高的皂荚树取摘果实,清新的皂荚被打碎在衣服上揉搓,远胜过今天什么薰衣草太阳花白的蓝的洗衣液。
野枣树竖着刺守护在家门外的悬崖峭壁边,若是外乡人难免被刺伤,但是乡里乡亲才明白提醒是一种生命保护。北纬35线穿过的地方,气候适宜得刚刚好,粮食会在秋季收获的季节里飘着成熟的芬芳,盐湖绵延纯白宛若丝带,千年前供应着整个国家的食盐,中国唯一的死海也坐落在小城,关帝庙一年四季香火不断,“忠义千秋”吸引来祈福或是学习中外宾客,尧舜禹的故事记录在古书里被传唱。
华夏文明源远流长,而这里,最早叫“中国”。
2
冬天再次回到小城,习惯了一个人,买菜,做饭,发呆。怀着小小的梦想,做着小小的努力,偷着小小的懒。某天不小心抬头看见世界越来越磅礴,曾经简单而纯净的生活变成巨大的织网从城市上空笼罩下来,穿过蓝紫色的天空,穿过夕阳和晚霞,穿过隐约的云层,穿过这城市最高大之人的宽阔肩膀,终于无力地落下,我跑到草地将网捡起,小心地拂去灰尘,随风去吧。
3
高楼大厦渐渐多了起来,车水马龙灯火辉煌里人们走出再回那片村庄就很少再有回去的。城市东边前些年开发起来,中心圆的城市结构也彻底变成了多核心模式,我家距离新的繁华中心不远,而内心的繁华渐渐遗失,也不知道是遗落在了旧时光里还是藏匿在未来的某处。偶尔和老友说起有机会一起健身,有机会一起吃饭,却也总归聚少离多。越来越多的人开车去原来那片河滩边观赏从西伯利亚飞来过冬的天鹅,黑天鹅最是高贵美丽,它们有着修长的脖颈,含羞垂头,有着雄健的翅膀,振翅就能起飞。
我很羡慕它们。
我抬头就能看到它们在不远处低飞。
4
公交线路完善以后四通八达,想把某个忙碌的上午变得无聊些,花几元钱走马观花四处看看。除了南边靠着山下的盐池,东西北三面都扩建了。倒也没有前些年那么凶猛,总归是距离原来越来越远。
大网在我的口袋里,冲撞着,拉扯着,想要冲出去,由不得我负隅顽抗,终于是在轰鸣里绝尘而去。那城市最高大的人的肩膀能否在漫漫数年后继续抵挡这来势汹汹的笼罩。我闭上眼睛脑海里闪过这二年的生生死死,若小狼一般发出低吟嘶吼,末了,想想还是经历得少。漫长漆黑的夜路,不走怎么到尽头。
凡事都有尽头吗?
不一定。
但你不走走看,怎么能知道这次有没有。
冬天快要过去了。那诗里说过什么来着?冬天已经来了,什么还会远吗?
冬天快要过去了。
兜兜转转,权当下一个月圆之夜那静谧月光下流淌的花香和沉默的野狼读懂了世间的传奇。
无论怎样,春天快来了。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