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石照旧滚动。——加缪
只破不立的学说充其量叫想法,有破有立方为思想。加缪在其散论集《西西弗神话》中不仅诠释了“存在先于本质”和世界本为荒诞的存在主义学说基本立场,还给出了应对荒诞世界诸现象的方法——“反抗”。
西西弗被众神惩罚,日复一日搬着一块巨石上山,又一次次看着巨石从山顶复而滚落,西西弗连同整件事都是个荒诞的存在。面对这毫无意义可言的意义,加缪却说“攀登山顶的拼搏本身足矣充实一颗人心,应当想象西西弗是幸福的。”所谓的幸福,大概是西西弗面对荒诞不仅未束手就擒,还勇于反抗,将自身价值给予明知无用又无法改变的人生,在每一粒岩石里恢复人生的伟大。这种选择,与加缪处理荒诞问题的答案一致,“认识黑夜,并孜孜以求,努力不懈”。
总体读来,全书虽稍有晦涩,却不比正经的哲学通论拗口咬文,字里行间有作者的气度,让人如置身布拉西奥的秋日冰场,倍感从容优雅且满富力量。这大概就是加缪的魅力。
“精神唯有独处才能解放”。在解放了的精神世界中,反观这个荒诞的花花世界,一切恶意和善良都像随意坠落的尘埃,如果已于实质无意义,那么就剩采取行动来证明个体鲜活的意义,进而收获反抗的果实,成就某种人格独立。
这独立的高尚人格力量,必能在秋日的冰场,绽放动人的光辉,哪怕这光辉从属于荒诞,依旧灼灼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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