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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贫穷,现在的孩子大都没有印象,谁家穷谁家富,只是住房大点小点,车子好点次点。谁家过年都能吃上饺子,平时生活也都差不多。
有的农村生活,甚至比城里人过的还好。如果跟现在的孩子谈忆苦思甜,还真有些不太合拍。
老家邻居,一对父子的一段对话,曾经成为了笑谈。
父亲:“没有吃的挨饿那个滋味,就别提多难受了。”
儿子:“为什么不做饭吃?”
父亲:“没有面粉了。”
儿子:“为什么不推磨?”
父亲:“没有粮食了。”
儿子:“怎么不去买粮食?”
父亲:“没有钱啊。”
儿子:“没钱不会去借”
……
在儿子眼里,就没有什么难事。因为他压根就没有经历过,吃不上饭肚子挨饿,压根就不知道贫穷的滋味。
小时候的我,记忆中就是吃地瓜、吃玉米面与地瓜面掺在一起做的窝窝头,长大的。
至于白面,只能是过年过节时吃一点。平时想吃点白面做的面条,那都是奢望。
听母亲讲,村集体生活时,最差的一年,到年底生产队里给每人分了30斤小麦。
我家要是平时做点好吃的,也就是擀个面条,烙个饼什么的。父亲干活累吃一点,再就是留给小的弟妹吃一点。
我们长在中间不大不小的孩子们,就只能有吃一口尝尝的份儿。
除非你是得病了,吃个病号饭。
小时候,家里谁要是身体一旦真病了,也就是感冒发烧了,母亲就擀顿面条给病号吃。
吃上一大碗面条,蒙着被子出些汗,多数时候不用打针吃药,病也就好了。
为了吃口病号饭,年少的我曾经幼稚地想:要是一直病着,就有好吃的了。
我已经很久没有吃到一顿面条了。
有一次,我有点感冒,但没有发烧。但为了吃到面条,我撒谎给母亲说,自己病了。
母亲过来摸摸我的额头,也不发烧啊。
母亲:“想吃面条了吧?”
我低下了头,小声说:“嗯。”
母亲:“今晚咱们全家吃面条。”
当晚,母亲就和面擀了面条。全家人除了母亲外,都吃了一碗。
父亲有些怜惜地对母亲说:“你不会多做点,你也吃上一碗。”
母亲:“你们吃吧,我不太愿意吃面条。”
母亲默默地独自在吃一些上顿饭剩余的地瓜和黑面窝窝头。
那时的我也不懂事,自己的一碗面条一会儿就吃光了。
说实话,我是真没吃饱,也没吃够。我快速跑到锅前,用漏勺子在本来就没有面条的锅里,使劲捞来捞去。
捞到最后,也没有捞着多少面条。哥姐们也是吃了一碗面条,没有吃饱,都再吃些地瓜什么的。
我就不吃了,宁愿肚子没有吃饱也不吃别的东西了。年幼的我不断回味着面条特有的美味。心里想,要是再吃些别的东西,恐怕面条的味道就冲淡了。
写到这里,我眼里的泪水又不自觉地流下来。
我想起了从前,想到去了天堂2个月的母亲......
芳华的日记原创,谢绝他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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