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见过成群成群的羊羔在无垠的大草原上追逐、嬉戏的情景吗?
满眼、满脑、满心的洁白与葱绿相交映。
但这种白不是我要说的米白。
只有成亿成亿粒米堆聚在一起,或者你在米仓赤脚站在如山般米堆的中间,在泛出的青白光辉中你才能发现什么叫做米白。
柔软兼柔弱。
我摸黑爬上中吕坪,拼命拍打庙门。好久,庙门打开了一道细缝,我一眼就看见了米白的颜色。
不错,是米白。
施主要来朝拜,明天吧。米白下掩盖着柔和的声音。
我的心一震,急忙说,高放,跟我回去吧。就要开学了,你快和我回家吧!
我伸出手想抓住米白的边缘,却抓了个空。
高伯父年老憔悴的容颜、高伯母伤心含泪的双眼,不断的在我的眼前晃动。我大声喊道--高放--高放--你出来--出来!
最后一眼看到的是那逐渐消退的米白愈来愈远。
不对。
那米白是高放光光的脑袋。
柔弱而倔犟。
米白时常让人沉默。
米白时常让人感到脆弱。
米白时常会让我想起没有考上高中的高放。
米白时常会让我想起没有再上学、却固执的出家了的高放那光光的脑袋。
后记:
我总认为,颜色是有灵性的。
就像流星是绚丽而且极具灵气的一样。
在生命运行的过程里,没有什么固定的规律可循。就如同没有纯粹的一种颜色一样。
我永远纪念那些如流星般逝去的生命和他们曾经耀眼、明亮的光芒。就像我赋予他们自己心中那富有生气的颜色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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