鹏师傅画了一幅漫画,内容是父亲给他讲故事的情景。看后想起他在父亲节前画了多幅小时候与父亲生活的漫画。鹏师傅在漫画中分享了他与身为陶艺大师的父亲相处的点点滴滴,那些时光静流的美,就在这些瞬间,父母的行为习惯就是孩子学习的一本教材,也许,可以启发一些人。
以下几张漫画在微信公众号《存墨手艺》上刊登了。
鹏师傅这几幅漫画引起我家朱大哥的回忆,他在微信朋友圈写了段长文,全文转发如下:
我喜欢这种图文並茂的叙述方式。
我父親不是艺术家只是一介书生。母親常说你大了不要象父親除了看书读報就只会換換灯泡,百无一用是书生,男人大丈夫需百艺藏身。于是我便对任何事情都感兴趣,例如可以蹲半天看人家如何修单车或修傘补鞋。
不过我觉得母親对父親的评价有些偏颇。上世纪60年代中期我家中落,被赶出专署大院,父母也被下放干部农场劳动。家里再也请不起保姆了,如果全家齐齐回家食饭的话便全凭父親主厨了,母親呢,她只会买菜洗碗,顶多会煑碗面条而已。
六九年在江西读书的舅父暑假带了女朋友回佛山探親,父親做了款霸王鸭招待,还鼓捣了布拉粉让舅父解馋。舅父嘴甜笑说:“良哥,看来我不只向你求学问还可以求烹饪术呢。” 那时我就觉得我父亲有深藏不露的功夫。
我喜欢涂鸦,所有课本的空白处都画满“公仔”,当然全部都是上课時偷画的。父親买了两本有马的小人书给我,其中一本是长了两扇巨大翅膀的飞马神话故事。父親曾讲过徐悲鸿画马的故事,于是我便迷上了马,还经常用砖头在空地上画上数匹大马分享给小伙伴们,大家拿着树枝骑在马的侧肚上吆喝着“飞奔”。
我上五年级時迷上了集邮,父親难得一次上京出差,在邮局买了几套匈牙利的邮票给我。当我看到这些形状各异印刷精美的“外国邮票”,喜悦之情无语言表,方知道原来极度的高兴也会发生心率颤抖的。
这座带前院的小房子排联式,单层两室一厨房,进房前有一个阳台。照片是暑假一个周日拍的。坐在中间的是父亲,抱着小妹,右侧穿着黑衣服的是我大哥,那年约12岁。他是闻名专署大院的细佬仔王,因会讲故事、编小剧等俘获无数小粉丝。父親离开我们己久,看来我唯一能继成他长处的就是讲故事了。我四五岁時父親就向我讲故事,只要不出长差他便在路边的小人书摊租回一套套的杨家将、说岳、水浒、西游记等书边看边讲。他讲故事咬字清晣抑扬顿挫 声情並茂极富吸引力,他当教师匠時深受学子欢迊也应与他的表达能力分不开的。
我初中毕业后也当过半年小学教师,为了维系课堂秩序提高学生的注意力,每堂课快下课時就开始讲故事,往往到他们最入迷時就“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上课時第一時间就提醒他们,如果有人上课精神不集中,老师就无時间讲故事了。这一招胜过任何仙丹灵药,一堂课下来全不用我操心,他们自会互相监督。
我初为人父時还在农村务农,女儿三四時也开始向她故事,为了听更多故事她居然会和其他人用故事来交易,她经商之道从那時便有萌芽。
到我升级做爷爷時,每年从英国回家探親的小孙仔小孙女每晩临睡時都要粘着我听完一段故事才肯睡觉。
人的一生何尝不是一段故事,就看每个人如何讲罢了。
小妹看完朱大哥这段文附上一句话:也让我想起爸爸了,记得在居仁里125号,有次爸爸正在讲故事,纸板隔墙外突然伸出个脑袋:“朱伯,讲大声点啦,我也想听”,是王伟夫。
我的注释:上世纪60年代,城市住房紧张,一间大屋可入住多户人家,有时各户之间的隔墙用纸皮板,高约2来,隔音差。王伟夫是隔壁人家的小男孩。我们两家人同住一间房子,两个家庭仅用一堵纸皮墙分隔。
上世纪60年代中期我家中落,离开专署大院搬到佛山老城的居仁里125号大宅院,住在偏院二楼原屋主的藏书室中。房间不大,内墙间隔用的是纸皮版,框架为木板条。照片拍于上世纪70年代初,父亲坐在藤椅上,母亲站在父亲后,我的大哥站在母亲右侧我也在大哥文后附上一句话:我也想起了爸爸讲故仔情形,上世纪60年代某个夏夜,月色明媚,爸爸带我们在福贤路上散步,一边行街街一边讲故仔,父亲声情并茂让人听得入神,故事完毕,发现身后有脚步声,转头一看,我们身后跟着几个小屁孩,原来他们静鸡鸡随行听故仔呢。
片刻的回忆是如此清晰,温馨浪漫。
最后附上几张照片,那是2016年夏天,大哥与他的小孙子在高明杨梅山里的生活照。
大哥在修理大厅的吊灯,小孙子是他的助手 大哥带着小孙子上山 大哥和小孙子在山上采摘野果 大哥教小孙子认识野果 大哥和小孙子在杨梅,讲故事是每天必修的功课 手机也是故事绘本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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