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到我感觉一切都快结束了:讨董计划失败,职位也丢了。我主动去找司徒王允,本意是想道别,要离开时正巧遇到了昌昌——本来这应该是件很开心的事。
“先生要回了吗?”昌昌问我。
“回了。”我想了下,又说:“不回来了。”
“哦?先生要回家了?”
“嗯。”
“那,以后……”
“什么?”
“……”
“……”
“回家去做什么?”
“嗯?什么?”
“就是你要去家里做什么?”
“哦……还没有想好……”
好像突然有雨溅到台阶上,昌昌沉下头:
“我不喜欢没有想好。”
凉风夹杂着雨水,仿佛要打湿我的后背。
“额,我家乡在扬州,回去了可以去追随孙郎——孙策,对,我再找司徒大人,带上他的手书,好游说孙策继承他父亲推翻董卓的遗志,这样,到时可以里应外合,对对,就这样……”
我觉得我表述挺清楚的,计划也挺像那么一回事,不过,很明显地,昌昌一点听的兴趣也没有。
“那先生回去吧。”
“嗯。”
“去你的吧。”
昌昌不说话了,头有点低,不知她是开玩笑还是生气。
我赶紧补充:“打倒了董卓,我就回来了。”
昌昌好像还是不太高兴,我也着急起来,说一起去长安街上转转,昌昌说,雨太大,没街市逛;我说一起去吃好吃的,吃大块肉,昌昌说要减肥,不吃;我说昌昌你吃不胖的,昌昌说骗人;我说没法子了,要不一起去喝酒,昌昌说:
”好呀,好呀。”
招呼了一辆记里鼓车,带上昌昌去找我师傅吴义,师傅藏有好酒。
昌昌平时出门有司徒府上的马车,还是第一次坐这种记里鼓车:只见车上有个小木人,头戴峨冠,身披锦袍,车走十里,小人就击鼓一次,击鼓满了十次,就敲钟一下,计程收费。
昌昌有点担心,说:“这个车挺贵的吧。”
我努力装出好像经常坐记里鼓车的样子,说没事,没事。的确没事,李儒馈赠的金银还有大把,手里有钱,说话不腰疼。
击钟鼓计时的小人占地儿太多,车有点窄,靠着昌昌有点太近,让我心里也像住着个小人,叮咚叮咚在乱敲,不敢再看昌昌,于是低头看着车轮旋转,像在前进,又像在原地,挺有趣。
下车时,我给了车夫一锭银,车夫为难地说零钱身上就这么多了,我冷静地说没事,剩下的不用找了。
师傅用我偿还他的那笔“铜铃眼的借款”,在京城偏僻处购置了间小屋,日子过的倒也滋润,见我带着昌昌来了,又惊又喜,赶紧挑出珍藏的葡萄酒款待我们。
喝到兴起,师傅一边骂我不知为何被免了官,一边说我太淳朴忠厚。
快结束时,师傅带我去厕所,却神神秘秘地问我:“你真喜欢貂蝉姑娘?”
我可能也有点喝多了,傻笑着点点头。
师傅好像是叹了口气,再没说其他。
希望这只是我的错觉罢了。
和昌昌返程时,暮色降临,再看车轮,转动像极了漩涡。
葡萄酒的后劲还挺大,我很困但又难以入睡,于是翻来覆去,想到昌昌的酒量还真不错,又傻笑起来。
梆梆梆,打更的声音传来,不知为何,今天打更人就喜欢在我住所周围转,吵死个人。
就像,料定了我这会发生什么似的。
未完待续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