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我的深思熟虑,决定把原名《那些年,辍学的时光》现正式命名为《人生就是折腾》!
以此来缅怀我的青春和陪伴我走过每一段路的每一个人!
每个人都经历过这个阶段,看见一座山,就想知道山的后面是什么!我很想告诉他,可能翻过山后面,你会发觉没有什么特别!回头再看,可能会觉得这边更好,但是他不会相信,以他的性格,自己不试试是不会甘心.....
01
虽然我一直从行为上想要离开学校,但是从思想上来讲,我并没有准备好!事已至此,走一步看一步吧。就这样我开启了被生活的“蹂躏”
因为我的不听话,因为我的种种逆反心理!父亲为了让我感到人间疾苦,赚钱不易,带我去干他工作的地方,也就是给别人盖房子,我呢就帮忙搬砖!
“你为什么来搬砖?”
“你怎么不去上学?”
面对着一起工作的叔叔们的发问,我一言不发,自顾自的搬好每一块砖!
这个工作只持续了两天时间,也许是因为妈妈的疼爱,也许是因为叔叔们眼中写着嘲笑!亦或者我那强烈的自尊心和自卑感泛滥!反正爸爸再叫我,怎么都不去,母亲一旁劝说着不去就算了,上班时间快到的爸爸只好作罢...
母亲问过我很多次我以后什么想法,我都是眼睛朝天,一言不发!“要不先看书?明年年中开学重新找个学校再从高一开始念”!我仍旧不说话,耐心总是有限,耐心磨完离挨打就不远了...我仍旧我行我素,不回答也没想法!一直拖到09年年三十...一切都变了!
年味一年比一年淡了,2009年最后一天是我此生记忆最深刻的年!日子像往常一样,妈妈准备年夜饭,爸爸帮忙,姐姐看书!晚上的年夜饭不知谁先开始,讨论我的问题,接着就是一家人对我的声讨!有愁有怒有无奈,“过年都不让我好好过?就不能明天再说?”我反抗的第一句话,接着就迎来的狂风暴雨般的质问与职责,我不觉得他们是错的,我只是觉得此刻太吵闹!我不是诸葛亮,也不能舌战群儒!只能以掀翻饭桌表达我的狂躁,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父亲开始打我,母亲指责,姐姐帮忙指责...
我只有一个念头,我要逃离,我要离家出走,这个家没有我的位置...
“我走总可以吧?你们眼不见心不烦”
“滚”
好我走....
我随便找了一个背包,随便的拿上几件衣物,转身出了门。出门那一刻,我多么希望有人可以拉住我,可是并没有。望着远处美丽的烟火,欢声笑语的邻居,摸一摸口袋仅有的五毛钱!自尊自信委屈愤怒都在我胸腔里疯狂蔓延...
02
出了门,我也不知道去哪里!先找个睡觉的地方吧!别人家都是人来人往!去哪呢?去家里只有年迈母亲和自己的老刘家吧,平时那里就是我们儿时伙伴聚集的地方!
到了他家“我没地方睡觉”,进门我就说到!
老刘:“那不是床吗?”然后他继续玩他的魂斗罗
可能是刚才吵架用光我所有的力气,也可能是前方未知的迷茫,我很疲惫。在那声声爆竹中沉沉的睡去...
第二天年初一,我醒来特别的早。因为我知道我要离家出走,不可能就离几百米远吧?我要去更远的地方,隐姓埋名...
少年时的想法永远那么幼稚!终于我找到同村的哥哥要去西安市上班!我就让他带着我,反正他也没拒绝!只要能离开,跟谁走都可以!
终于我离开了...说实话17岁的我从没去过市里!最远就是先县城上学的时候。一路怀着兴奋与期待!早都把不高兴的抛诸脑后了...
到了目的地,回到哥哥他们店里给租赁的宿舍里!他去上班我就趴在穿上发呆!一天两天,泡面吃得我烦了。虽然他没说,我知道他应该也是没钱了。。。
我开始思考我的后路,我去哪里?我总不能就躺在这里吧?
借来哥哥手机登上QQ,一边翻一边想,我能认识谁,谁在西安市开元收留我?翻来翻去,找到了,初中同学卢大富,,听闻他初中后就去打工了!不知道是否会收留我,试试看吧!
他同意了,告诉了我地址!告诉了我从这里过去有哪路公交车...
给哥哥说明情况后,我收拾行李离开了...
我不知道是我的骨子里的自虐倾向,还是我之前那爱怎怎的心态。总是让我一次又一次落到很狼狈的地步....
03
离开后走到公交站,我才想起,我口袋只有五毛钱啊!回去找哥哥要?拉不下脸,白吃白喝把人家都吃穷了!
我想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跟着公交车走!西安市的路很简单,都是正南正北!方向认得就好办!公交过去一趟我跟着走一截,公交过去一趟我跟着走一截。如果有十字路口,我就站在路口,等下一辆,它往那边拐,咱就往那边走!错不了滴...就这样花了三个小时从电子正街走到高新路!我他妈都佩服我自己,聪明的没话说,嘿嘿...
卢大富的工作是在小区里做保安,一共有四个保安!宿舍有两张架子床,学校那种!我和他就挤在一起!有地方落脚了,吃怎么办?
“不用担心,过年到正月十五。物业管饭。”感谢上帝,感谢满天神佛,心理唯独忘记感谢卢大富...
整天只吃泡面的我,终于是吃上了热腾腾的饺子,虽然是速冻的!那叫一个香啊!早上饺子,中午饺子,晚上饺子!开始还好,过了几天我就受不了了!大富从没说过什么,我不知道是他习惯了还是别的原因!我更不能说什么了,吃什么不是我能决定的!整整十五天啊,一天三顿饺子,我他妈的开始怀念泡面!以至于后来有段时间我看到饺子就想吐...
04
17的岁的我,像绝大多数那个年纪的人一样!在成熟与幼稚之间徘徊,努力的想要证明自己!
我总不能继续吃到正月十五,然后离开吧?反正无事,我也当个保安吧!正好当时宿舍一个宝鸡的要离职,我顺便可以顶替他的位置!大富带着我找到物业主任,说明情况!主任看我良久,问我多大,我说18,但是没身份证!
“几月的”
“12月22日”
“那才17啊”
我低下头不说话...
大富恳请主任想想办法....
当我穿着那身如同戏服般的保安服,站在大门口!无视过往业主诧异的眼神,油然生出一种豪情万丈:我可以不依靠任何人的傻逼想法!
我能当上保安还是朱主任上报公司年龄的时候加了一岁!我就是18岁,而不是童工!
05
我开始我人生的第一份工作,也是我买入社会的第一堂课。生活很简单,工作也简单!早上8点到晚上8点!或者晚上8点到早上8点!因为我没有被褥,大富和我只能两班倒!他白我黑,他黑我白!这样才有一人可以休息....
看门的日子无聊且乏味!整天听着看库房的叔叔在我们保安室门口和那些无所事事的老阿姨们瞎扯淡!我就净净的听着,从不插嘴!
一份工作,从兴奋到平淡,再到磨洋工是很多人的一个状态!我也不例外!晚上没人的时候我就打地铺睡大觉了!
让我们保安晚上睡觉美梦破灭的是在我上班半个月左右!那天大富值早班,我听他说小区里开麻将馆的阿姨汽车后窗玻璃被人砸了,查看视频无果后!主任决定晚上值班的必须巡逻,22点!凌晨1点一次,凌晨4点一次
“卧槽”
“就算晚上不下雪,这他妈天气很冷的好吗?”
“保安室桌子底下有军大衣”大富边喝水边说道
“今天晚班是你,记得巡逻”说完他就去睡了...
没办法,这是我的工作!北方的冬天还是很冷的,夜深了!小区业主都回家了!望着保安室外那似乎想要将我吞没的黑暗,我咽了咽口水!
说不害怕那是假的,小区绿化不错!有的地方树影交错,远远看去像是坟头!西北风呼呼的刮着,我灵机一动,主任只让巡逻,并没说快还是慢!我跑快溜一圈也算事儿!嘿嘿...
第二天早上,我还没下班!小区人已经很多了,跑步的,遛狗的!平时满口浑话的刘阿姨来到保安室。
“小张吃了没?”
“没吃呢”
“我早上蒸的包子,吃一个??”
“我不饿”
“小伙子你咋这腼腆的,哎哎,阿姨问你,昨天晚上我们小区有人拿个手电筒,跟被狗咬了似的跑的贼快的是不是你”
“..........”
“阿姨跟你说,就你穿那个军大衣,衣服比你还长,你晚上别拿手电筒,就搁小区跑一圈,别说小偷!鬼都让你吓死了,哈哈哈哈哈哈”
“.........”
“吃吧”刘阿姨留下一个包子,转身回家了...
闻到包子的香味,我是真饿了,大口吃了起来,想起刘阿姨的话,自己也笑了!
06
上班的日子里,我从来就没有有过钱!都被我,按照现在的说法就是提前消费了!没钱问大富借,发了工资再还给他!直到有一天,他家里有急事打回家一些钱后,他穷了,我更穷了...
为了应付离发工资还有一个周的日子,我们俩决定先买14包“思源”方便面!一人一天一包!剩下几十块钱,扛不住再说!
那是我人生中第一次挨饿的日子,晚上7点睡醒!洗脸吃完泡面开始上班,早上饿到饥肠辘辘只能用疲倦来解决---睡着就不饿了!
两天之后我扛不住了,眼冒金星,走路飘忽,胃里始终火烧火燎,饿了就喝水喝涨了就不饿了...
第五天我终于等到大富也扛不住了,我特别垂涎他手里还有的几十块钱...大富带着我夜深人静的时候偷偷走向保安室后面的饭店,我开始以为要偷,当他敲开后门的时候,我才明白。平时3块钱的夹馍,1块钱花干鸡蛋随便加!哦原来是中饱私囊....
“你他吗是不是以前晚上经常来?”满嘴流油的我含糊不清问着
“放屁,老子也是第一次”
“鬼才信”
他说的第一次应该是我来之后的第一次,不要问我为什么信,因为我就是信!我了解他!
其实他不知道是,我对饭店门口那个剩饭桶,流过多少次口水...
07
也许是因为挨饿的日子太过记忆深刻,发工资的第一天!一个人点了8个菜,只吃了两口就去网吧了..
贫穷过的人,在有钱的时候很大可能会出现报复性消费,后来在我经历中,完美的诠释了这句话。
天气慢慢暖和了,阳春三天,草长莺飞!
偶尔早上看到去上学的学生,心里还是有那么一丝怀念,这种怀念又很快被熬夜所带来的疲倦压下去....
在这份保安工作期间,我和大富还打过一架,原因是因为他要买诺基亚N95,却被同村的小伙伴给骗了。我大骂他是个傻逼,他却始终不愿意承认自己被骗了。。。
准确的说是我打他,他没还手!我愤怒的用茶杯砸向他,大骂着傻X!我们两个因为这件事有半个月没说话!
后来,当父亲不经意的出现在我眼前时,我才知道,我打了大富,这货把我卖了!宿舍里,大富忙前忙后点烟倒茶,父亲抽着烟,我和父亲就像两个对阵的将领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我的眼神估计全是戾气,而父亲的眼神满是无奈与慈爱!
父亲并没有吃饭,我一言不发的送他上车。
“想回去念书吗”?
我没回答,自始至终,我没说过一句话...
看着父亲乘车而去,我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但是我仍旧不打算回去...
08
我热爱我的保安工作!
暴雨天里帮业主推车,
一栋楼一栋楼一户一户的去取那些打广告的塞下可恶小卡片(也没注意看是不是有包小姐之类的,小区应该不会发这些)
大富教我认车标,记住每一个业主的车牌号!
下午六七点和库管大叔刘阿姨们,瞎扯淡
听他们谈论着谁家女人屁股大,胸大!
晚上放没有车位的业主进来收包烟的小恩小惠...
无聊且快乐着....
影响我决定是那个每天都会问我吃了没,满口浑话又仁慈还给我借过钱的刘阿姨!
“小张吃了吗?”
“没”
“没钱了?阿姨给你点”
“有呢,有呢”
“小张阿姨问你,你准备在这干多久?”面对这个直击灵魂的问题
“不知道”我一副走哪算哪的姿态
“听阿姨跟你说,这不是你的长久之地,你也不可能干一辈子保安的!你应该做你应该做的事情”
我看似心不在焉,实则思考良久!
晚饭后,我打通我母亲电话:我要回去上学....
待更....下一篇(大家知道,KTV里面有小姐!有只陪酒,陪摸的!也有都陪,也陪过夜的...
而在我这眼中..当时的那群小姐姐都是美丽的仙女...)
PS:大富是我初中的同学,我们的家也离的很近!后来他也成了我最好的兄弟之一!他现在还是那样的与人为善,当然了对于他来讲:我就是那个日把歘伙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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