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卷化曾被学者广泛用于形容明清时期中国江南地区的稻作农业。其中的重要特征就是:缺乏技术革新、缺失创新精神,永远在低层次自我重复,从而带来边际效益的递减。由此,创新,被视为内卷化的“克星”。 在各大学界,“内卷化”都被视为“不祥”的词汇,它最初由美国人类学家吉尔茨在《农业内卷化——印度尼西亚的生态变化过程》一书中提出。 20世纪60年代末,吉尔茨曾在爪哇岛生活,潜心研究当地的农耕生活。他眼中看到的都是犁耙收割,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原生态农业长期停留在一种简单重复、没有进步的轮回状态。 吉尔茨用经济学语言将这一状态详细描述:农民在人口压力下不断增加水稻种植过程中的劳动投入,以获得较高的产量;然而,劳动的超密集投入并未带来产出的成比例增长,从而出现了单位劳动边际报酬递减的现象,这就叫“内卷化”。 此后,著名的历史社会学家黄宗智,将“内卷化”这一概念用于中国经济发展与社会变迁的研究。他把通过在有限的土地上投入大量的劳动力来获得总产量增长的方式,即边际效益递减的方式,称为没有发展的增长,即“内卷化”。 近年,经济学家薛兆丰,更是用一句“让你加班的不是你的老板,而是其他愿意加班的人”,将“内卷化”的幽灵重新拉回了现代社会。 一些场景似乎正在印证这一古老的理论—— 在职场,总有愿意996的人,当一个员工愿意996之后,最后往往会发展成为全体员工996,你不愿意,就会被淘汰,久而久之,996就不叫“努力”了,而被视为“常态”。 在教育领域,从孩子出生后不久就排满早教课程,进而开启“从幼儿园到高中”的校外补习课程,已经是大多数城市家庭的“标配”。孩子很累,家长更累,但谁也不敢先停下来,而付出一切所谓的“累”,目标并非是为了超越旁人成为第一,而仅仅在于保证不掉队而已。 那么,在付出上述努力之后的每个人,是否都能如愿呢?并不能。 人们对内卷化的恐惧,其实更多的,是对近年来逐渐失去“赚快钱”机会的恐惧。过去那种“买卖一套房就能财务自由”的投机年代,已经一去不复返。 在这一背景下,与其“心里一苦就怪社会内卷了”,不如用乐观的心态保持创新的动力。毕竟,观念一变,天地就宽了;思路一开阔,办法就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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