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关于忧人生,忧世道的诗歌,自古有之。今天录《诗经.小雅.节南山》、晏殊的《蝶恋花·槛菊愁烟兰泣露》、陶渊明的《饮酒.二十首》之二十、冯延巳的《鹊踏枝·几日行云何处去》等四首诗词。
节南山
一
节彼南山,维石岩岩。赫赫师尹,民具尔瞻。忧心如惔,不敢戏谈。国既卒斩,何用不监!
二
节彼南山,有实其猗。赫赫师尹,不平谓何。天方荐瘥,丧乱弘多。民言无嘉,憯莫惩嗟。
三
尹氏大师,维周之氐;秉国之钧,四方是维。天子是毗,俾民不迷。不吊昊天,不宜空我师。
四
弗躬弗亲,庶民弗信。弗问弗仕,勿罔君子。式夷式已,无小人殆。琐琐姻亚,则无膴仕。
五
昊天不佣,降此鞠訩。昊天不惠,降此大戾。君子如届,俾民心阕。君子如夷,恶怒是违。
六
不吊昊天,乱靡有定。式月斯生,俾民不宁。忧心如酲,谁秉国成?不自为政,卒劳百姓。
七
驾彼四牡,四牡项领。我瞻四方,蹙蹙靡所骋。
八
方茂尔恶,相尔矛矣。既夷既怿,如相酬矣。
九
昊天不平,我王不宁。不惩其心,覆怨其正。
十
家父作诵,以究王訩。式讹尔心,以畜万邦。
这是一首富有史料的政治诗,陈子展的《雅颂选译》说诗中的“太师尹氏当是中国最典型的一个官僚主义”。太师、太傅、太保称三公,他们的言行为天子所师法。
全诗以南山兴起,句法错落,感情激越。第一章严峻而有声势,“忧心如惔,不敢戏谈。”第二章“不平为何”。第三章特书太师。第四章不平的原因。第五章仍以恳切之心,希望从善如流,则诸怨尽去,天心可回。第六章“不自为政”。第七章因失望而驾车去。第八章尹氏喜怒无常。第九章点出王,含忠君爱国。第十章结出作诗的原因。可谓全诗的归宿。方玉润《诗经原始》说: “然非忠诚为怀,不计利害,亦孰肯以一身当尹氏之怒而不辞者?呜呼!家父亦可谓为人之所不能为者矣,岂不壮哉。”方氏是旧社会下的文士,但这样的话,何尝不可适用于后世?凡是警世通言,自能历久常新。
“驾彼四牡,四牡项领。我瞻四方,蹙蹙靡所骋。”叹忧人生也。
槛菊愁烟兰泣露,罗幕轻寒,燕子双飞去。明月不谙离恨苦,斜光到晓穿朱户。
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欲寄彩笺兼尺素,山长水阔知何处?
王国维《人间词话》中选了三句宋词,说明人生不同的境界,第一个境界就是“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生活在繁华的世界很难悟的人生,对于生命的感悟终究是在繁华落下那可开始。
羲农去我久,举世少复真。
汲汲鲁中叟,弥缝使其淳。
凤鸟虽不至,礼乐暂得新,
洙泗辍微响,漂流逮狂秦。
诗书复何罪?一朝成灰尘。
区区诸老翁,为事诚殷勤。
如何绝世下,六籍无一亲。
终日驰车走,不见所问津。
若复不快饮,空负头上巾。
但恨多谬误,君当恕醉人。
羲农去我久”,即是了解渊明思想之一重要作品。此诗可以当作渊明的一部中国学术文化史读,但是其终极关怀,则在于现实社会。在这首诗里,陶渊明直接陈述了“羲农时代那淳真的风尚久已遗失难再”的观点,抒发了他对现实社会败坏的悲慨。
“终日驰车走,不见所问津。”问津,典出《论语·微子》“长沮、桀溺耦而耕,孔子过之,使子路问津焉。”长沮、桀溺是春秋时代的隐士。津指渡口。此二句诗,勾画出当世士人终日驰车奔走、竞相争逐名利之丑态,悲慨时无如孔子师弟子那种有志于世道人心者。《晋书·王雅传》载:“以雅为太子太傅,时王恂儿婚,宾客车骑甚众,会闻雅拜少傅,回诣雅者过半。时风俗颓弊,无复廉耻。”渊明所指斥的,正是当时这种无耻之世风。以上四句,感愤当世之学风、世风(摘自《诗歌鉴赏》)
鹊踏枝·几日行云何处去
几日行云何处去?忘却归来,不道春将暮。百草千花寒食路,香车系在谁家树?
泪眼倚楼频独语。双燕来时,陌上相逢否?撩乱春愁如柳絮,依依梦里无寻处。
“百草千花寒食路,香车系在谁家树?”用白话文说:寒食路上长满了野草闲花。他车马又在谁家树上系?
人世间有很多忧愁,谁或者人世或者事务是最值得牵挂?
我们每一个人都在探究,但是,繁华、昌盛、尊严、安全、公平、福利是每一个普通百姓的追求,这是肯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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