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山行(二)
雨水节气后,今天没有下雨,也没有春寒,赶山最合适。
吃过午饭,换好服装,便向山顶出发了。此行漫无目的,能吃或者有用的都打算采集回家。民以食为天,与吃相关的,做事之前每每最先考虑。
山里的蕨菜还没有长好,倒是可以采其他野菜。野菜到处都是,路边,田埂,山坡,林下,有名字的,更多是没名字的;对于不熟悉的野菜,我不敢随便下手,终究缺少“神农尝百草”的勇气。折耳根我是熟悉的,叶互生,叶片卷折皱缩,展平后呈心形,根茎纵棱数条,节明显。此物学名鱼腥草,它的名字由来还有这样的传说:
相传当年越王勾践做了吴王的俘虏,卧薪尝胆,发誓一定要使越国强大起来。但回国的第一年就碰上了罕见的荒年,百姓无粮可吃。勾践亲自上山寻找可以食用的野菜,终于发现了一种。于是,越国上下竟然靠着这小小的野菜度过了难关。因为这种野菜有鱼腥味,便被勾践命名为鱼腥草。
这种野菜肯定不能填饱肚子,越吃会越饿,说它的名字说是勾践命名,真的牵强了。把它搓碎却有鱼腥气味,故名鱼腥草,是说得过去的。西南地区的百姓特别喜欢食用,无论男女老幼,皆宜。但我听说重庆人只吃它的叶子,不吃根茎,其实根茎最好吃,爽脆可口,富有嚼劲。当然,爱它的人爱之入骨,讨厌它的人,也会嗤之以鼻。广东人的凉茶它必不可少,味辛,性寒凉,有消炎抗病毒诸多功效,真是物廉而价美。
采了一大把鱼腥草,又开始采集鼠曲草了。这种野菜分布广泛,世界很多地方都有,而且它的叫法也特别多,几十种名号集于一身,蔚为大观。《本草纲目》曰∶曲,言其花黄如曲色,又可和米粉食也。鼠耳言其叶形如鼠耳,又有白毛蒙茸,似之,故北人呼为茸母。佛耳,则鼠耳之讹也。就其叶形而言,确实不像鼠耳,绒绒的,煞是可爱。
采摘鼠曲草不需要任何技术,弯得下腰就可以,但需要细心。因为它混杂于野草之中,甚至贴于地表,采摘不仔细,就容易粘上杂草泥土,后续清洗就很费功夫。
新鲜的鼠曲草,香味甘甜。采集回家,将它清晰洗干净,沥干水分,用石堆冲打成汁,拌入糯米粉,白糖,加水搅拌揉搓均匀,就可以上锅煎炒了。最好是用山茶油,那种甘香,是我离家时的念想,春天尤甚。家乡这时节,家家户户都会做这种粑粑,当然全国各地做法不一,食法不同,但它都是春天最美的味道之一。
《诗经·凯风》中云,“凯风自南,吹彼棘心。棘心夭夭,母氏劬劳。”(和风煦煦从南方来,吹在枣树的嫩芽上。枣树芽心嫩又壮,母亲养儿辛苦忙)关于这首诗内容众说纷纭,我想,用它赞美母亲也应得宜。
所以我借凯风,感谢母亲的生养,感谢祖国培养,更感恩大地的滋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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