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这篇文章拖得太久,一个月前己打算为晴雯写篇文章,可惜一个月后才正式动笔。并不是笔者懒或者不愿抽出时间写,而是对于晴雯,我不知道从哪里下手。我很慎重写晴雯这个角色,我一直在思考怎样写才能写出真正的晴雯,不致于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以上是笔者写这篇文章遇到的问题。其实,读过红楼梦的,看过剧版的,对红楼中的晴雯都不会陌生。晴雯是红楼中性格十分鲜明的人物,他在红楼中出镜次数没有袭人多,但每次都十分惊艳,让身为读者的你,读过她的故事,看过她行事的样子,便没齿难忘。
晴雯在红楼中与不少人结仇,比如骂小红,拒给黛玉开门,为讨宝玉好,关上院门给宝玉庆祝生日,埋怨林之孝家的啰嗦。第三十一回中,她不小心,将扇子碰掉地上,致使扇股子摔碎,宝玉不过骂了一句“蠢才”,她便说了一堆话,主仆吵了起来。
袭人前来劝说,结果她夹枪带棒连袭人一块骂,闹得宝玉要回王夫人,把她撵出贾府。幸亏袭人有度量,不计较,左劝右说,在宝玉面前下跪后才没被撵。后来,她听说坠儿偷了虾须镯时,打骂坠儿不仅狠毒,而且回也不回宝玉,不管袭人在不在,便做主撵了坠儿。
要知道,她不过是一名丫鬟。由于宝玉的宠爱,才在怡红院中有点话语权。然而她侍宠而娇,不仅不服宝玉管束,还时常挟制宝玉,俨然怡红院的第二个主子。所以,她的这种表现,最终引起王夫人的注意,被王善保家的告了,于是被撵出贾府。
二、
以上是晴雯在红楼的命运,看到笔者对晴雯的总结,你会怎么想?若你随着此种思路看晴雯,可能你会得出这样一个结论:晴雯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姑娘。她不过一名丫鬟却那样轻狂,她的结局应是咎由自取。然而,真的这样吗?晴雯的结局真的是咎由自取吗?
笔者并不这样认为。在红楼中,晴雯的表现确实很前卫,行为也轻狂,但这些并不能否认她的品行与忠诚。笔者认为,她是红楼梦中一位很真实的丫鬟,也是一位善良、有责心、心思单纯的姑娘。红楼梦中,能够表现她这些特点的即病补雀金裘。
雀金裘是贾母给宝玉的氅衣。宝玉外出因为天气冷贾母便给了他,结果酒宴上不小心烧了个洞,十分扫兴。更扫兴的是,遍访整条街坊,都没有敢接这活的裁缝,屋内其它人不会缝补,晴雯病着,此时袭人也不在,晴雯看宝玉为此烦恼,便主动挑起这个担子。
晴雯的病,书中己经多次提起,她已病了几天,而且又因坠儿之事生气,身体更加虚弱,她应该没有精神再接这个活的。然而晴雯还是自告奋勇,带病补雀金裘。晴雯补雀金裘是拿着生命在补,真的是为了宝玉这位主子再补,让人十分感动。
关于本段,曹公描写很细致,宝玉劝说“使不得”,而晴雯反说“不用你蝎蝎螫螫的”,这些带有厌烦的对话让你不见犹怜。其实,晴雯在侍奉宝玉时,真的很有责任心,也很尽心,她知道宝玉待她好,便全心全意服侍宝玉,不掺杂一点虚假,这是人所共知的。
三、
然而,这样一名丫鬟,却在王夫人查抄大观事件中被撵,而且罪名还是“勾引坏了宝玉”。王夫人爱子心切,因担心宝玉被人带坏,便打算寻某个人作法。此时王善保家的正好向她进献春意儿,借机挑波王夫人,说晴雯的问题。王夫人恰看晴雯不顺眼,觉得她像黛玉便撵了。
晴雯没有犯错,只因为长得像黛玉,而王善保家的挑拨,结果便以“勾引坏了宝玉”将其撵出贾府。王夫人所指“勾引坏了宝玉”,不过害怕她们与宝玉发生关系。晴雯真没与宝玉发生关系,两人干干净净的,连多混虫的老婆灯姑娘都为晴雯做证,可见她多冤。
红楼梦中明确与宝玉发生的关系只有袭人,第五回写袭人与宝玉发生云雨情的原话是“同领警幻之事”,然而在查抄大观园时,袭人不仅没有事,还被贾母认可。可以看看,在红楼梦中,晴雯的表现是什么样,她是如何做事的?
晴雯做什么都不讲究隐忍,从不藏着掖着,遇到什么事,敢说敢做,从不避讳什么,而且,晴雯那样做,也不只是为了自己的舒适,而是为了更好服侍宝玉,维护主子的地位。然而这样做却被撵。袭人与晴雯的结局不同,只是应了一句话:太真人的没有好下场。
不少人常说做人要真实,对虚伪嗤之以鼻,他们也劝大家做人真实。然而,这些话往往是说给别人听,让别人去做的,说这话的人并不会真正践行。虚与委蛇的人由此活得更好,而真实的人拼尽全力去爱人,撞得头破血流,等待他们的仍是被世人厌弃。
我敬佩晴雯的真实,由此我为她一哭。她真心待宝玉却得到被撵的结局。然而听到宝玉亲自撰写《芙蓉诔》,或许应该欣慰,毕竟两人心意相通。最后,借用曹公一句话收尾:红绡帐里,公子多情;黄土垄中,女儿薄命。希望天下像晴雯的女儿都能有个好个归宿。
我是郑漂人,我爱红楼,欢迎关注郑漂人读红楼,我们一起探佚红楼,寻找遗失的结局。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