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睛瞪得大大,死死的盯着那堆火,妈妈口中的那些鬼神,就在那里张牙舞爪,狂蹦乱跳着,像要过来.我拼命地挤向妈,差点把她推倒,挤着挤着最后躲到她身后。这时天空电闪雷鸣不断,照亮整个大地,我好想逃回家,身体像箩斗筛糠不停地颤抖,头上轰雷一声巨响,震动整个大地,我跌坐地上,随之而来的大粒大粒的雨点从天上掉下来,打在身上有点痛,然后就痛成一片.妈妈把瓜粒肉粒撒在地上,拿碗放回篮里,把装有饭的缺了口的碗,反倒过来盖在地上,提着竹蓝转身跑回家去.
雨越下越大,这时路面低洼的地方,已经汇成潺潺流水,在银电的照射下泛着闪闪的光,我只能拖着沉重的双脚,用尽力气的向家走,这时妈妈撑着雨伞跑来把我遮挡,雨还是从四面八方打来,我变成了落汤鸡,妈妈的眼睛里全是水,我搞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她搀扶着我一步一步向前走.
几个小时后,雨停了,一切都静下来,村子沉睡在梦中.
我睡得正香,一个转身,隐隐感到一股温热的暖流从下体流出,我努力制止,憋住下体,不让尿液流出来,可这尿不受控制,流湿了内裤和席子,我慌了,心在想这年岁还尿床,真羞死人呢.急忙起床找裤子换上,内裤里有一小滩鲜红的血液,怎么尿液里还带着血来呢?我忐忑不安地思考着这个可怕的问题,我觉得凡带血的都是严重的带死亡字眼的问题。
我念头一闪,快去告诉妈妈。
突然,不知碰在那里整个身子就痛了,这痛真不知从什么地方来,像来自肚子,又像是腰骨,也像是下体,我忍着,稍过了一会就没了痛。重回床上躺着,在思索尿床这个羞耻的问题,想着想着,疼痛又来了,肚子、腰部、下身全都是痛源,我忍受了一遍又一遍,豆大的汗珠满头满脸都是,衣服贴在身上湿了一半,我感到自己就快死了,可不舍得我的父母,哥哥还有冬梅和五”一”班的同学.眼泪就走了出来,在眼眶里转动,滴!滴!滴!掉在衣服和地上了。
我突然跑去敲父母的房门,忍着巨痛声音都变了,沙哑着惊喜说:“妈妈!大水泡破了!大水泡破了”!
当妈妈打开房门出来看到我时,我已经坐在一张椅子上,没有多余的气说话.妈妈慌得没有了主见,爸爸见此情形连忙催促妈妈赶快送我去医院。爸爸去推他的28寸永久自行车。
妈妈跑到邻居黄德胜家叫门,村里没几个有么托车的,黄德胜在村的市场从事卖鱼生意,么托车是他的运输工具,平时两家关系也可以。
这都半夜了,妈举起的手停在半空中,思量了会儿,手还是抓住了铁做的门环用力敲了几下,立刻发出沉重的浊声,在寂静的夜晚特别响亮,声音响遍几条街巷,妈竖着耳朵听着屋里的动静,没发现有异常的响,估计屋里的人没被这敲门声惊醒,无奈妈妈又用力地敲了几下,又敲了几下,直到把屋里的人吵醒,出来开门的是黄德胜的母亲,我管她叫太婆排行第八,太婆睡眼惺忪的听完妈妈的来意后,回屋里把五仔叫醒,五仔就是黄德胜,帮忙搭我到医院治病。
从黄村到医院有两个去处,一是到大步镇卫生院离黄村有七八公里,二是到隔离镇的新华镇卫生院离黄村也有五六公里的路程,出了村口一条大新公路连着两个镇,黄村与新华镇的水口村只隔着一条大新路,路的左边是黄村,右边是水口村,黄村的村民平日里都爱把自家种的蔬菜瓜果到新华镇上卖,有病疼也是到新华镇上去医治的,从某种意义上说,黄村更像是新华镇的自然村。而大步镇的人们叫黄村为镇上的西伯利亚,意为偏远落后。(待续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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